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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塑膠袋別繫上，敞開點。繫上有水蒸氣，一會兒不脆了，軟塌塌的就不好吃了。&rdo;

小丫點點頭，認真給每一份醬香餅裡都插上竹籤，整整齊齊擺在泡沫箱子裡頭。

倆人正忙活著，沈寅初一抬頭，看見窗戶外頭已經排上人了。

天還沒亮呢！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東北冬天亮得晚，這幾天都要快七點鐘才天亮。幸好小廣場這裡的路燈亮得早，不然這一片都得烏漆麻黑的。

&ldo;小老闆！開張了！&rdo;

&ldo;喲，老爺子，這咋來這麼早？&rdo;

沈寅初看了一眼手錶，這才五點多，離礦上上班早著呢！

&ldo;不早不早，&rdo;說話的是那天&ldo;水變油&rdo;的時候，幫著沈寅初噴貂皮哥的老頭，&ldo;那幫冬泳的老哥們兒早就去公園了，我不行，不抗凍，溜達一圈就過來了。&rdo;

說著，老頭往店裡伸頭：&ldo;醬香餅有沒有？給我整兩……整三袋！&rdo;

&ldo;大爺，這醬香餅一人一袋啊，&rdo;沈寅初端著收錢盒子遞出來，&ldo;一人整三袋，別人吃不著了。&rdo;

&ldo;你這小夥子，忒犟，&rdo;老爺子昨天就沒吃著這個，今天不但惦記著自己吃一袋，還要給家裡頭老婆子帶一袋子，看見泡沫箱子離視窗不遠，冷不防一把抓了兩袋，扔了三張一塊錢進錢匣子，&ldo;我走了！&rdo;

看著老爺子步伐穩健甚至有點小跑，沈寅初啞然失笑，上半身探出去喊道：&ldo;行了大爺，我不攆你！你慢點別摔著！&rdo;

&ldo;這老爺子有點意思，&rdo;跟在後面的是天天拿沈寅初小吃攤當食堂的李子，&ldo;嘿，寅子，夠意思，給我拿兩袋。&rdo;

&ldo;你拿兩袋幹啥？你孤家寡人的，我這一袋分量夠大，夠你吃了，&rdo;沈寅初怕這小子也來那麼一出，趕緊把泡沫箱子挪到了收錢視窗夠不著的地方，&ldo;你也別老來吃煎餅果子醬香餅，一天天不吃蔬菜，我說你可小心營養不良！&rdo;

&ldo;我不是中午不愛吃出來嘛，放辦公室到時候直接吃就行了。&rdo;

看著沈寅初把泡沫箱子挪走，李子本來還躍躍欲試，這會兒也只能老老實實交了一份的錢：&ldo;你多烙點餅不行嗎？&rdo;

&ldo;你當隨便烙的餅就好吃？這可是炸的！&rdo;小丫人還在裡頭忙活，聲音透過窗子傳出來，&ldo;早上吃還行，放軟乎了不脆了就不好吃了！&rdo;

聽見小丫的聲音，李子不說話了，臉上浮現出兩塊高原紅，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什麼。他站在原地，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被後麵人催了這才走開。

沈寅初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屋裡頭的小丫。

在家的時候看著小丫有點畏畏縮縮地，就是個普通的村裡丫頭。可是自打跟著她哥出來了，整個人就像長開了似的，腰也挺得直了，說話辦事也敞亮了。

這麼大一攤子張羅著，一百二百的錢掙著，過去小丫總覺得自己比不上城裡人，可是現在……這些城裡人一個月的工資跟她哥一天掙的差不多，她有啥好擔心的？

說實話，沈家這四個兄弟姊妹長得都不賴，小丫雖然不如大姐好看，可是也眉眼端正。現在人大方了，十七歲的小姑娘，怎麼會醜？就算現在穿著老四的舊校服，一回頭也是一張花骨朵兒似的小臉，嫩生生的。

這不……又有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