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3 頁)

蒂雅的手一顫，然後輕輕捏住了純白的毛毯，小窩裡的幼崽似乎是醒了，一隻一隻嘰嘰喳喳地來舔她的手。她憐惜地撫摸著這些柔弱可愛的幼崽，把毛毯蓋過它們的頭頂，幼崽們順從地團了回去，繼續在溫暖的小窩裡休憩。

然後蒂雅把毛毯一卷，緊緊克住開口。所有的幼崽都被包裹其中，片刻之後就因為窒息開始垂死掙扎。諾亞吃了一驚要去阻止，蒂雅身子一讓，避開了諾亞的手。

&ldo;你幹什麼！？&rdo;

&ldo;我不能讓他們活下來。&rdo;

諾亞大怒：&ldo;所羅門塔這麼大，絕不止瑪莎和青林兩個半獸人，甚至可能有其他獸人是漏網之魚，你覺得你可以趕盡殺絕嗎？&rdo;

&ldo;我知道它們是殺不完的，但我見到一次就要殺一次！所羅門塔只要有耶羅族和耶羅族的朋友就夠了，柯西是個獸人，她雖然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但他們畢竟是同族血脈。這些小東西長大之後，要讓柯西如何面對？我不能重複莫森叔叔犯下的錯誤，也不會讓柯西失去我們這些親人。&rdo;

蒂雅冷靜得嚇人，她一邊說，手也慢慢穩定下來，毛毯中的幼崽掙扎得愈發劇烈，但諾亞知道，這是徒勞的，它們還太小了，還不足以反抗這種致命的敵視和殺意。

幼崽們的掙扎一點一點微弱下去，最終歸於一片死寂，羅汀看著也有一些難受：&ldo;如果有一天柯西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一切，或者你的族人們知道了柯西的身世，你打算怎麼辦？&rdo;

&ldo;你們知道柯西現在在哪兒吧。&rdo;

&ldo;她就在白塔上，以太大神官說過有意選她做繼承人，也說過會保護她，我們也親眼見過她沉睡在白塔頂層，所以我想你們不必擔心她的安全，她在白塔應該比外面安全得多。&rdo;

&ldo;那就好，我們還有時間慢慢清理剩餘的海盜，等一切風平浪靜，我再去白塔喊她起來。&rdo;蒂雅輕輕舒了口氣，隨手將毛毯丟在小窩中，再也不去看它們，&ldo;誰要欺負柯西就是和我過不去，她是什麼人都好，我希望她永遠單純快樂，雖然看起來中間會有很多意外波折，但我會保護她一直到最後！&rdo;

蒂雅這話擲地有聲，說完也不待他們反應就走了，連諾亞都被她鎮住了，他和羅汀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羅汀嘆了口氣，開始在小窩旁邊挖坑，沙土乾燥鬆軟，輕易就能挖出一個淺坑。

諾亞沒忍心開啟毛毯，只好連帶毛毯一起放進淺坑中，一抔土一抔土地把淺坑填平，沙土因為氣候炎熱的關係摸起來也格外溫暖，新土翻後的顏色比周圍都深了一些，諾亞輕輕拍了拍這個略微鼓起的小土包，算作跟它們告別。

羅汀想要安慰他，諾亞卻笑了笑說：&ldo;我不是可憐它們，它們就算今天不死，瑪莎也沒有能力保護它們，我只是有點可憐柯西……都是她從小最親近的人，都說是為了她好，卻從沒有把選擇權甚至哪怕是知情權分給她一絲一毫。&rdo;

他越說越有一些同病相憐的唏噓，於是很快收聲，羅汀摸了摸他的發尾，反而還要被他嗆：&ldo;你手上這麼髒，碰我頭髮幹什麼！？&rdo;

&ldo;……你以為你頭髮就很乾淨嗎？&rdo;

諾亞把臉一板，張牙舞爪地撲上去要把黑手往他臉上蹭，兩個人滾成一團，倒在地上不動了。

&ldo;好累啊，感覺挖礦的日子都沒有現在辛苦。&rdo;

&ldo;你挖過什麼了？不都是我挖的嗎？&rdo;羅汀伸出手臂，去比諾亞的膚色，&ldo;你看看你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