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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問題我被問過好幾次，撒謊也撒得輕車熟路：&ldo;他有點自閉症，不愛講話，智商也……&rdo;後面的話沒說下去，對方綴在燼身後的眼神已經變得十分憐惜，充滿母性。雖然見慣了她們的反應，我還是不由地產生了些許罪惡感，等她們知道自閉美少年的真面目……算了，幹嘛想這個。

大概是不想刺到我們的傷心事，她收回目光之後便不著痕跡地換了話題：&ldo;我們這條航線據說是離謎之大陸最近的一條呢，也不知能不能看到上面是什麼樣子。&rdo;

我反問了一句：&ldo;謎之大陸？&rdo;

她回道：&ldo;官方說法是亞特蘭蒂斯大陸，不過軍隊探測了那麼多年也沒成功探測出什麼東西，所以民眾習慣叫它謎之大陸，完完全全就是個謎。&rdo;

我沒有說話，她繼續說下去，目光向著遠處海面眺望，&ldo;登陸計劃都不知制定了多少個，沒探測出半點東西，說是一上岸連指南針都沒法用，聽上去像是跟百慕達差不多了‐‐除了不會吞人。你說上面會不會真的有失落的文明？如果裡面還有生命的話，他們是會跟我們長得一樣呢，還是有別的形態？比如七隻眼睛八隻手什麼的。&rdo;

我：&ldo;……&rdo;這姑娘《山海經》看多了吧。

一個浪頭打上船舷，把站在欄杆後面的乘客淋成了落湯雞。

他們驚叫著從外圍退回來，順帶拉回了懵懵懂懂的燼。我把兒子帶到身後，用隨身帶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和頭髮，聽女性們在旁抱怨道：&ldo;這個浪頭怎麼這麼大，真奇怪。&rdo;

燼反應敏捷，身上只是被弄濕了一點點，比起妝都花掉的ol們要好多了。說話間，又是一個巨浪打來，這回的沖勢比上一輪要大得多，整艘郵輪都向上斜了十幾度，毫無準備的乘客有些摔倒，有些撞上桌椅，大多數抓住了支撐物狼狽地站穩身體。

&ldo;我靠，這是怎麼回事？&rdo;

&ldo;不要這樣玩我啊，又不是鐵達尼號！&rdo;

海面上依舊陽光普照，遠處隱隱還有海鳥的影子，碧波萬頃，一切都顯得無比寧靜。然而那兩個浪頭就像給這一切開了個口，平靜的海域忽然風浪大作，巨大的郵輪在海洋的怒號中就像一個玩具，毫無抵抗之力。

甲板上開始亂作一團，尖叫和痛哭不絕於耳。

感覺到那股陰冷的氣息，我才知道大陸外圍的局勢比我想像的要更糟糕，這裡離亞特蘭蒂斯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戰鬥都已經波及到了我們……

我一把抓住身旁的人的手臂，在她強自鎮定地將目光投過來的時候，平靜地開口道：&ldo;到船艙裡去。&rdo;說完拉過還在一臉好奇地看著海面的燼，把他的手交到她手裡，叮囑他，&ldo;燼，跟姐姐到裡面去待著‐‐&rdo;

燼還含著巧克力，眼睛看了手有些顫抖地抓著自己的人，點了點頭。

船身搖晃得越來越厲害，留在甲板上的人已經沒幾個了，她在我鬆手的時候一把拉住了我：&ldo;我帶他進去，你呢？&rdo;

我難得起了點捉弄人的心思，便指著海面說了實話：&ldo;我下去看看。&rdo;

她雙眼圓睜，失聲道：&ldo;別開玩笑了！就算你會游泳這時候下去也會死的！&rdo;

我搖了搖頭：&ldo;不會有事的，放心。&rdo;示意兒子把人帶進去，&ldo;都乖乖地待在裡面，五分鐘之後我再回來接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