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白骨才一下來，簡臻就不耐煩嚷嚷道：&ldo;回回都遲到，不愛學趁早滾!&rdo;

白骨當耳邊風輕輕吹過，看著眼前的小女童，&ldo;今日學什麼?&rdo;

第9章

小石墩上乖巧坐著小女童，頭上紮了兩個小花包，粉雕玉琢的小模樣，腿上擺著一本書簡。

小女童是暗廠抓來準備訓練成殺手，正巧碰上簡臻，那一日他心情好，這小女童又頗有文采，便要了當個小侍從，否則以這嫩生生的模樣，只怕早被吃的連骨頭都沒剩下。

這也是白骨在暗廠唯一會說上幾句話的人，小女童非常有學問，是暗廠裡唯一一個讀過四書五經的人，其他都是些連三字經是嘛玩意兒都不懂的兩眼一抹黑。

伺玉翻開一本書卷，認真道：&ldo;今日學焚琴煮鶴一詞，說得是把古琴劈爛了，當柴燒了煮仙鶴吃，這個詞指得是隨意破壞了美好的事物。&rdo;

白骨默記片刻，暗自想著下回兒該怎麼用上這個成語，以顯示自己的並非文盲一事。

片刻後，她又想起水榭那隻&ldo;花瓶&rdo;，一看就很名貴，默然半響開口詢問道：&ldo;可有什麼詞說得是人和人之間差距很大?&rdo;這倒也不是她耐煩學這文鄒鄒的玩意兒，只記詞這事一定要結合實際，才記得清楚。

這點可難不倒小姑娘，伺玉當即便想到了，&ldo;我記得有個詞名為天冠地履，就是您說得這個意思。&rdo;

簡臻暗自琢磨了番，雙目一放空，還是一頭霧水。

白骨更不必說，每個字她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就沒法了。

伺玉見二人聽得認真，便那起木棍在地上來回比劃，奈何另外兩個目光已然開始放空，心思全然不在這枯燥的鬼畫符上。

小女童來來回回將這兩個詞反反覆覆寫了百八十遍，兩個還跟木頭樁子一般立在旁邊如看天書。

伺玉將木棍雙手遞上，恭敬道：&ldo;您們也寫一寫罷，這般才記得住。&rdo;

時間彷彿一下凝住，周圍靜悄悄一片，白骨聞言一臉凝重，而簡臻連腿上的蜥蜴都沒心思摸了，顯然壓力極大。

三人一動不動，半晌功夫過去，簡臻輕輕咳了咳嗓子。

白骨突然覺得兩個詞夠了，&ldo;今日我就學到這兒罷。&rdo;言罷，轉身連踏幾步石壁，便一陣風似的飛身而上，片刻功夫便順著窗子到了石洞裡。

而場中的另外一個摸著蜥蜴腦袋，&ldo;剛才說得煮什麼鳥?&rdo;

伺玉只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個個腦袋跟生了鏽一般，根本轉不動。

不過好在有一個是學會了，她也算欣慰些許，然而她實在高估了，雖說白骨的武學造詣極高，但學問一事與她來說確確實實是爛泥扶不上牆，加之又有過門忘這一不可違背的原理，她一過窗子便已然忘記了第一個詞。

只天冠地履這詞倒是記到心裡去了，畢竟有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

翌日是暗廠每月一次的朝會，洞外傳來細微的聲響，偌大的石床上空無一人。

白骨慢慢睜開眼，在窗邊照著月光打坐一夜，精神好了許多，身上的傷卻沒這麼快好。

可她不能有絲毫放鬆，這個位置如同踩著鋼絲過深淵，稍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便是快要死了也不能叫人看出來一絲不妥。

白骨走出洞口，微垂眼睫從高處往下看去，長睫的陰影微微投下隱出一片淡漠，下頭已然跪滿了教眾，她曾經也是這樣，形同腳下螻蟻。

底下教眾見白骨出來便異口同聲道：&ldo;恭迎白長老!&rdo;聲音齊齊而起，聲勢浩大，在巨大的洞巖中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