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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擂臺已經不是第一次擺，之前已經有過數次，想下場的人都得先簽下一份生死狀，宣告一切全是自願，要是有人在比試中送了性命，禍福自擔，與他人沒有半分幹係。&rdo;

我睜圓了眼：&ldo;這樣還有人去送死?&rdo;

師公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之意：&ldo;修為高深的人自然不去理會他們這套把戲，而修為平平自知沒有希望的也不會去趟這混水，可是有一些自認不凡，偏偏眼高手低的人，總以為老子天下無敵‐‐古語云，自誇善射者，死於矢。死得最快最多的總是這一類人。&rdo;

我有點結巴：&ldo;那您的意思是讓我去，打擂?&rdo;

師公冷冷地說：&ldo;你要想找死我當然不攔你。&rdo;

&ldo;別別，師公，您別生氣，我不過是隨口一說。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事情呢……他們這樣做，就沒人管管嗎?&rdo;

&ldo;願者上鉤，他們是不懷好意，可是如果人心中無貪念，也不會跳下他們挖的坑。&rdo;

這倒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要不愛財，鳥若不貪食，小命兒當然不會枉送。

&ldo;那您是想讓我好好看旁人是如何出手如何對陣，增長見識吧?&rdo;

這回師公總算沒再用刻薄的言辭冷厲的目光招呼我，看來是猜對了。

&ldo;師公，到底為什麼幻術還要分成山陽派和山陰派呢?大家不都是一條道上人的嗎?&rdo;

師公手指在書上輕點：&ldo;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山陽派以陣法見長，極少和人單打獨鬥。山陰派則勝在奇詭精巧。既然話不投機，時日一長，自然就各走各路。巫真就是山陽派裡的頂尖人物，她不是和你也有書信往來麼?你沒有問過她?&rdo;

&ldo;她很少提起這些事情。&rdo;

而且巫真這一年多都沒有信來，我有些懸心，不知她怎麼樣了。

&ldo;師公，你說這次錦都那擂臺，巫真會不會去?&rdo;

&ldo;她和那些人雖然同屬一派，可是卻不是一路人，應該不會去的。&rdo;

我有些失望。

&ldo;你去睡吧，明天還要趕路。&rdo;

我應了一聲，還是有些依戀不捨，想多從他那兒掏問出些東西來。

師公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急忙退了出來，回到自己那屋，才鬆一口氣。

真奇怪，師公從來不打我，頂多是訓斥，可是我對著他時卻覺得全無抵抗之力，他一個眼神就能讓我丟盔卸甲落荒而逃。

那雙眼，黑漆漆的眼珠，瞳孔中映出我的身影……

我睡的昏昏沉沉的，夢裡頭似乎總有一雙眼盯著我，害得我坐立不安。一早醒來也是無精打採的，身上沒勁兒。

我們到雷家莊的時候雨終於停了，天氣暖洋洋的。雷芳象只小老虎似的從大門裡頭衝出來，歡呼了一聲，一把把我抱著就舉了起來‐‐

我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拍打她的手臂：&ldo;喂，快放我下來!&rdo;

雷家的家傳劍法十分霸道，雷芳現在看起來還馬馬虎虎，但是人不可貌相，她一出手就力大無窮，真讓人吃不消。

&ldo;我可想死你了。&rdo;雷芳笑嘻嘻地把我放下地，朝師公行禮：&ldo;紀前輩好，我爺爺唸叨您好些天了，就怕您不來。不過他這會兒不在莊裡，得晚上才能回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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