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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天亮還早著呢，姑娘們再睡一會兒吧?&rdo;

雷芳打個呵欠，我也又躺下來靠在枕頭上。

&ldo;睡不著了，咱們說說話吧。&rdo;

&ldo;嗯。&rdo;

&ldo;白天我注意瞧啦，那個姚正彥長的那麼瘦，一看就拿不動刀使不動劍的，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就不怕他欺負姐姐了……&rdo;

你以為只有長得五大三粗的人才可怕嗎?姓姚的要殺人可比拿刀子拿劍的人可怕多了。我肚裡嘀咕，可嘴上絕對不說。既然雷莊主都不肯告訴雷芳姚家的厲害之處，想必是怕她擔心，怕她亂來，我當然也不能提。

&ldo;我和爺爺吵了幾句，我埋怨他幹嘛把姐姐嫁那麼遠……要是嫁的近點兒，有個什麼事兒也能關照到，婆家肯定也不敢欺負我姐。&rdo;

雷芳頭靠在我肩膀上，小聲說：&ldo;爺爺說，人長大了總是這樣‐‐誰也不能靠著誰過一輩子。父母會早於我們辭世，兄弟姐妹也會各自成家分開，還說我將來也會成家嫁人，那時候就懂得怎麼過日子了，呸，我才不要聽。&rdo;

&ldo;你啊，剛覺得你長大了點兒，你又孩子氣。&rdo;

&ldo;哎哎，&rdo;她的指頭在我臉上戳了兩下：&ldo;誰孩子氣?你比我還小呢。對了，我喝多了倒頭就睡，你呢?你又入夢沒有?&rdo;

&ldo;入了。&rdo;

雷芳來了精神：&ldo;夢見什麼了都?&rdo;

我手伸進衣裡，捏住那對珠子，心裡怦怦直跳。

到底哪是真，哪是夢?

如果那只是一場夢，我怎麼能將夢中的東西帶出來?

&ldo;說話呀。&rdo;雷芳推了我一下。

跟任何人都不能說‐‐師公的話忽然間又在心頭掠過，我的手緊了一下，又鬆開，輕聲說：&ldo;夢裡頭的人都不認識，影影綽綽的，也沒記住什麼。&rdo;

雷芳得意地笑笑：&ldo;那是因為我不在吧?要是有我在，包你耳聰目明，什麼都記得住。對了，你問你師公沒有?你白宛……她年歲比你師公可得小啊，怎麼在咱們夢裡頭，她倒和你師公成了平輩啦?&rdo;

&ldo;我也來了，白天一忙亂，沒來及問。&rdo;

&ldo;對，你怎麼來了，臉上還蒙個紗，怕人看啊?&rdo;

&ldo;也許吧。&rdo;

仔細一想，的確沒怎麼出過沙湖莊子‐‐在我記憶中似乎只有那麼一兩次，而且每次出門的時候，面紗總是不會忘了遮上。她的相貌是美，女人生得太美貌了，自然會給自己招禍。

雷芳說：&ldo;這事兒挺古怪的……等趕明兒有空了一定要弄個明白。&rdo;

&ldo;嗯……&rdo;

外頭的雨還沒停，四周極安靜，雷芳撓了撓頭：&ldo;睡不著，走吧。我帶你去後頭瞧瞧。我信裡和你提過的那對香縷劍就收在後頭。&rdo;

&ldo;其實我也用不著劍。&rdo;

&ldo;那劍不沉，兩柄劍加鞘子還沒三斤重。而且鞘子和劍柄都好看，你一看就知道了，就算用不著，也帶著作作樣子。要不趕明兒見人，別人手裡都有兵器傢什，就你空著手兒，那多不好看。&rdo;

她是風風火火的脾氣，說著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