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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航奇怪地擰了下眉，忽然開口問：&ldo;你只去過她家裡一次？&rdo;

趙沅又咳嗽了好幾聲，才回答：&ldo;不止。&rdo;

&ldo;還幹了什麼？&rdo;

&ldo;有天晚上我想下手，她半夜突然醒了。我在陽臺躲了幾個小時，她還不睡。從正門出去怕動靜太大，就搬了花盆搭腳，從她客廳陽臺翻下了樓。&rdo;

司航語氣明顯質疑：&ldo;你身手這麼好？&rdo;

&ldo;以前在工地幹活，幾十樓的跳板都站了，還怕這兩三層樓？&rdo;他渾身散發著視死如歸的狠戾，邊咳嗽邊說：&ldo;摔死了就摔死了，老子本來就活不了好久了。&rdo;

司航默了一秒，又問：&ldo;後來呢？&rdo;

&ldo;後來她被你們救了。&rdo;他眼神冷戾，因為咳嗽次數越來越頻繁，回答的斷斷續續：&ldo;我還以為再沒得‐‐咳‐‐機會了，沒想到，她‐‐咳‐‐後來又一個人單獨從酒店出來了‐‐咳咳咳。&rdo;

司航還想要再問，爭取一次審完。只是還尚未來得及開口，趙沅突然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咳得渾身都在顫抖，面紅耳赤，停不下來了，直到捂著胸口微微弓下了腰去。

他樣子看上去很痛苦，審訊不得已中斷。

司航跟謝逵起身離開審訊室，警員將他帶走去醫治。

司航回辦公室後，把謝逵叫了進來，問他對趙沅的供詞怎麼看？

謝逵說：&ldo;我有點意外，那件天然氣意外也會是他。&rdo;

司航同樣意外。

按常理推斷，趙沅只有初中文化水平。昨天從他租住屋裡搜出來的一些影碟，就算他是根據影視學習作案手法，也不可能有那麼縝密的思維。況且，影視畢竟是藝術，而不是現實。

就算之前莊梓覺得家裡東西被莫名移動，現在找到了詭異的原因，但是後來的天然氣事件現場沒留下任何線索，甚至可以說每個作案細節都處理得非常好。

如果真是他一人所為，那就真得令人&l;刮目相看&r;了。

但是無緣無故，不是他自己做的事情，也不至於會主動跟警方認罪。

思來想去，現在唯一能解釋這件事情的，就是趙沅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他人足夠聰明，是警方低估了他的能力。

可也不對。

一個人從不斷留下破綻，到設計一場差點躲過警方追查的疑似受害人自殺的謀殺案，未免進步的也太快了點。

很奇怪。

這個案子審到現在，忽然讓人覺得有點撲朔迷離了。

&ldo;或許再問問他關於侵入莊梓手機的事情，才能有頭緒。&rdo;司航說：&ldo;根據他剛才的陳訴，似乎這段時間追殺莊梓的就他一人。但很顯然，根據我們之前的調查結果，有些地方解釋不通。&rdo;

謝逵點頭：&ldo;我也這麼覺得。&rdo;

案件只看證據，不管他們現在的懷疑和推理多麼合理，也只能等趙沅病情穩定下來，再聽聽他後面怎麼說，然後再調查取證。

醫生檢查後，說趙沅情況有點嚴重，今天估計是繼續審不了了，只能等明天。

進展因為特殊原因被暫停，下午司航只好安排人，重新調看莊梓出事前一個月左右南馨小區附近的監控影片。

如果真是趙沅所為，按照之前的分析，他能對莊梓的起居生活這麼清楚，肯定跟蹤過她很久，必定也在小區周圍經常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