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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房的少年郎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

&ldo;九娘，你趕緊回去，這是我們男人的事!&rdo;

&ldo;對，你還小呢，什麼都聽不懂，別跟著湊熱鬧。&rdo;

&ldo;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們抬你回去!&rdo;

九寧翻了個白眼，打發走一眾堂兄，站著怔怔出了一會兒神。

片刻後，她拔步向著周嘉行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阿三、阿四忙跟上她。

跑出祠堂，唐將軍正吆喝牆頭的弓弩手撤回來，雖然周刺史不讓他抓捕周嘉行，他也得戍守在刺史府，以防今晚再出什麼意外。

周都督不在江州，他得防著小人趁虛而入。

九寧估算了一下方位，來不及去馬廄，找唐將軍借幾匹快馬。

唐將軍笑問：&ldo;這大晚上的，要馬做什麼?&rdo;

九寧小手一揮，&ldo;別廢話了，將軍就說借不借吧!我急著用。&rdo;

唐將軍哈哈大笑，命人牽來幾匹快馬，鄭重道：&ldo;這幾匹馬能日行八百里，我留著有大用處，用完記得還回來。&rdo;

都督經常幹有借無還的賴皮事，要是九娘也和都督一樣，他找誰說理去?

九寧踩著凳子翻身上馬，&ldo;曉得了!&rdo;

一揮長鞭，駿馬撒開四蹄，一人一騎如利箭一般絕塵而去。

唐將軍目送她馳遠，嘖嘖道：&ldo;不愧是都督的孫女。&rdo;

幾人幾騎出了周家宅院所在的長街，阿四夾一夾馬腹，放慢速度和九寧並行，道：&ldo;九娘，二郎若要出城，必走南邊渡口，我知道一條近路。&rdo;

九寧點點頭，輕叱一聲，撥轉馬頭，落後阿四半個馬身：&ldo;你帶路。&rdo;

主僕幾人抄小路向著城南疾馳了半刻鐘。

夜色濃稠，還沒到開坊門的時候，被阿三叫醒的守門坊卒罵罵咧咧爬起來，見馬上之人是九寧，忙換上一副恭敬面孔，取鑰匙開啟坊門放行。

各坊關門閉戶，外面大街上空無一人，地上積存的雨水反射出一道道黯淡的亮光，馬蹄聲迴蕩在靜夜中，偶爾能聽到坊裡傳來一陣狗吠。

快到城南渡口時，阿四猛地一拉韁繩，&ldo;九娘，追上了!&rdo;

九寧輕勒韁繩，抬頭望過去。

渡口前是一條面臨大江的長街，街邊貨棧林立，房屋鱗次櫛比，俱是掛有長帆的三層小木樓。這會兒正值夜半，木樓一層都上了門板，整條長街空寂冷清，要到天亮以後才會熱鬧起來。

長街東頭，二十匹馬慢慢馳向江邊，馬上之人都身著黑衣，背負彎弓，腰佩長刀，一股肅殺之氣。

周嘉行一人一騎走在最前面，他手裡還拎著那把剛剛斬斷周百藥頭冠的薄劍。

九寧從小路穿過來，走出巷口，比他先到渡口，剛好攔在他前面。

阿四伸長脖子張望，看清那些黑衣人背上的彎弓，神色凝重，小聲道：&ldo;九娘，二郎身後的人不像家奴，更像是私兵，我們要不要先回去?&rdo;

九寧搖搖頭。

她等了沒一會兒，馬蹄聲越來越近，周嘉行一行人從暗處走近，看到等在巷口的她，停了下來。

九寧抬起頭，看向周嘉行。

&ldo;二哥。&rdo;

長街寂靜，這一聲清脆柔和的呼喚格外清晰，像是叫到每個人的心裡去。

周嘉行看她一眼，面無表情。

他身後的隨從們卻立即變了臉色，對視一眼，打馬上前幾步，湊到周嘉行身邊，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