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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這個人物，骨子裡刻著的是一個王朝貴族的冷漠傲慢。

即使家國覆滅，他骨子裡的那點矜貴的清高氣卻卻也沒跟著那些東西一起死去。從本質上來說他是喜歡戲曲的，無論是為了維持他王爺最後的排場，還是發自骨子裡的喜歡，至少這份喜愛貫徹了這個角色的一生，這一點絕對不可以敷衍。

讓楚其姝上去唱這麼一次，也是為了看看這些試鏡的演員到底有沒有理解舒文這個角色，如果演員對自己即將飾演的這個角色連最起碼的瞭解和尊重也沒有，那麼基本上可以說是和這個角色無緣了。

楚其姝聽著程安國的安排忍不住撲哧一笑，&ldo;聽著像是翻牌子。&rdo;

程安國哈哈大笑：&ldo;哈哈哈哈哈……你這麼想也沒毛病！準備準備吧，人都是戲劇學院的專業老師能配合你的，&l;煙老闆&r;你想唱哪段兒？&rdo;

楚其姝想了想，眼底還藏著笑意：&ldo;這是讓我現場給人考試？&rdo;

&ldo;考試不考試的，還是您自己看著算。&rdo;程安國笑眯眯地說，&ldo;您若是應了我就去那邊等著了，您挑著唱一段，讓我看看臺下這些小傢伙聽戲的反應就成，反正這兒也有人陪您一起，隨便唱著玩嘛。&rdo;

楚其姝一挑眉，欣然應允。

於是，劇組百十來號人在片場擺好架勢，臺下坐著的是懵懵懂懂的十幾位試鏡演員，一群人塞在仿民國風格的戲樓裡面，眼巴巴的等著。

有幾個人被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試鏡弄得滿臉茫然，忍不住回頭看著導演，程安國在椅子上翹著腿，看那表情還是一副什麼話都好說好商量的好脾氣樣子。

&ldo;反正都是拍嘛，從什麼時候拍不是拍？&rdo;

他舉著喇叭對所有人喊起來，嬉皮笑臉吊兒郎當：&ldo;試鏡的劇本各位手裡都有，也都知道要來演的是什麼角色，人家考生都是一個考場一個題，正好今天我也給你們出個命題作文：就是&l;舒文&r;聽&l;煙霞&r;唱戲的時候，該是個什麼反應比較合適。&rdo;

所有人：&ldo;……&rdo;

沒見過這麼試鏡的。

但是架不住人家是導演，合不合規矩的還不是人家說了算。

程安國喜滋滋的坐在椅子上等著楚其姝出場，留著幾個鏡頭盯著臺下人的反應。

不消一會，一身白衣做白娘子扮相的楚其姝上了臺。

水袖飄搖身段婀娜，戲臺上的白娘子一回身一亮相，程安國立刻下意識地坐直了腰板。

‐‐漂亮！

臺上的楚其姝顫著嗓子開了口，一雙眼瑩瑩淚光望向某個方向，聲音淒楚，白娘子的滿心悲怨冷恨，唱的是西皮快板：&ldo;你忍心將我傷，端陽佳節勸雄黃。你忍心將我誑，才對雙星盟誓願，你又隨法海入禪堂。你忍心叫我斷腸，平日恩情且不講，不念我腹中還有小兒郎？……&rdo;

程安國聽得搖頭晃腦，滿臉怔然。

他突然響起柳行周與他說過的，對與當年戲園子生活的一點回憶：&ldo;那個時候，只有煙姨上臺唱戲的時候才能看出什麼叫&l;角兒&r;的意思，煙姨一出場，所有人都都忍不住瞧著她，那麼多雙眼睛就看著她一個啊，像是這世界上就只有這一個人存在似的，我就記得，那個時候什麼王爺大人販夫走卒，大家都是一個樣，漲紅著臉吼出來滿堂喝彩……為的就是她啊，人家唱戲就是戲，她唱戲，活像是自己在那裡過了一生…&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