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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工替她把測心跳量血壓的儀器重新綁上，才聽到她輕輕嘆氣說：&ldo;好不容易找到父子關係緩和的突破口，他這又是在做什麼，以後估計惡化得更嚴重了。&rdo;

護工安慰她：&ldo;季總就這一個兒子，今後總要回來的。別的不說，家業總要有人繼承。&rdo;

女人搖了搖頭：&ldo;那孩子性格倔，當年被誤會之後離開家，誰都沒能把他勸回來，到現在這麼多年了，絲毫沒有緩和的跡象，也不知道……&rdo;

她頓了頓，終究沒再說什麼，有些虛弱地閉上眼。

護工看著女人蒼白的病容，心裡默默想，如果夫人也有個孩子就好了。

可惜命不好，流過兩次產，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生育了。

……

戚映在地圖上搜的那家飯店有點類似私房菜，味道一般，但環境佈置得很雅緻，算是個小有名氣的網紅打卡店。

兩個人坐在窗邊吃飯的時候，店內有不少打扮精緻的女生在拍照。

染著粉色頭髮的女生自拍的時候不小心把靠窗的少年拍進去，p圖的時候才看到，放大一看，趕緊招呼對桌的小姐妹：&ldo;快看這個入鏡的小哥哥！臥槽好帥啊，就在後邊兒靠窗那！&rdo;

小姐妹笑罵她：&ldo;你要不要臉，這男孩子看上去明顯高中生，你都可以當人家阿姨了，還小哥哥。&rdo;

粉頭髮女孩&ldo;呸&ldo;了她一聲，轉過身偷偷打量，看到什麼又興奮地回過頭來：&ldo;臥槽他旁邊那個小姑娘好可愛！天啊，我這是遇到了什麼神仙愛情，我要過去蹭一蹭愛情的仙氣！爭取早日脫單！&rdo;

季讓正在給戚映剝蝦。

廚師已經把蝦線去了，但蝦殼還在，他用筷子按著蝦頭，戴著手套把蝦殼剝下來，再把瑩潤的蝦肉沾上醬汁，放到戚映面前的小碟子裡。

她很喜歡吃蝦，他自己一個沒吃，全剝給了她。

正在剝最後一個，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問：&ldo;兩位小朋友，請問我可以給你們拍張照嗎？&rdo;

季讓最不耐煩這些。

往常都是一個冷冰冰的滾字。

臉上剛浮上不耐，戚映扯了下他衣角，抿著唇朝他搖搖頭，好像在示意他不要發火。

季讓垂了垂眸，聽她的話，沒發火，甚至還對著粉色頭髮的女生笑了下，只是語氣不怎麼柔和就是了：&ldo;不好意思，不可以。&rdo;

女生有點失望，但也沒強求，誇了句彩虹屁來掩飾尷尬：&ldo;小妹妹你長得好漂亮好可愛呀，一定是喝仙女露水長大的吧。&rdo;

戚映乖乖朝她笑。

季讓在旁邊：&ldo;拍照是嗎？拍吧。&rdo;

女生：唉？

只要你誇我的小仙女可愛，我們就是朋友。

拍完照回去之後，粉頭髮女生心有餘悸跟小姐妹說：&ldo;臥槽我被皮相欺騙了！那個男孩子好兇啊，剛那個眼神嚇死寶寶了。還好他旁邊的小姑娘軟軟的，哎，真是一物降一物。&rdo;

一物降一物的兩個人已經吃完飯結帳離開。

時間還早，但天色已經暗下來。

大年初一的街頭，到處都是玩鬧的人群。

餐廳對面就是一個商場，門口碩大的led屏上在迴圈播放電影預告。過年賀歲片扎堆上映，看電影的人也絡繹不絕。

季讓低頭問她：&ldo;要不要去看電影？&rdo;

都是笑點百出的喜劇片，有利於改善心情。

他迫切希望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