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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千秋厘,捉起她的那隻手,放回他胸口的刀柄上,握住她的手,將刀柄往胸膛內猛地一按,往下一拉,在胸口劃開一條口子。
千秋厘目瞪口呆,愣了一瞬用力將手抽回,手上還沾著他的血,灼得她的手發燙。「你這個瘋子……」
不卿將手伸進胸口的那條口子,手腕翻轉,像是擰下了什麼東西,接著毫不遲疑地將手抽了出來。
他攤開手掌,掌心一顆鮮紅的、美艷絕倫的千瓣蓮。他獻寶一般,將千瓣蓮呈到千秋厘面前。
「看過我的心,你可要留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55章 梅林
千秋厘被不卿嚇傻了, 兩手無措地縮在胸前,呆呆看著他掌中的千瓣蓮, 像極了一隻驟然見到貓的小田鼠。
原來他的心,真的不是肉做的。怪不得他的身上一直會有淡淡的蓮香。
千瓣蓮清冷的幽香摻雜著濃烈的血腥味, 如綿長的細雨撲面而來,侵入她的身軀。她胸膛內的那顆紫光心忽然疼了起來, 如同被什麼人緊緊地攫在手裡似的。
紫光心似乎對這血腥味反應格外強烈,尖銳的刺痛猶如浪潮一陣陣湧來, 疼得她一張小臉比紙還蒼白。
「你……你快些把它放回去,快……」
千秋厘的眼皮無力地耷落, 整個人如同秋後的枯葉,搖搖晃晃離枝,下墜……
醒來時,千秋厘躺在一張床上。她轉了轉眼珠, 目之所及一櫥、一案、一幾、一蒲團, 是不卿的東西, 她還在諸法無用呢。嘆了口氣,那竟不是個夢。
心口的刺痛總算是沒有了,紫光心平穩地跳動著。千秋厘從床上坐了起來,偏頭揉了揉眼角, 不卿不在房內,她撥出一口氣,頓時覺得輕鬆不少。
不然,還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他可把她嚇壞了。
忽然福至心靈,趁他不在,還不趕緊跑。於是她跳下床,跑到門邊便去拉門,可這兩扇門依舊閉得像蚌殼,半點都拉不開。
陰險的和尚!
千秋厘氣得一掌拍上門,重新走回床邊坐下。
揉了揉手,本來小黑被她變成了一隻黑鐲子戴在手腕上的,可現在黑鐲子沒有了。她試著催動血靈,想把小黑喚來,可試了幾次也沒見到那條龍出現。也不知小黑是逃出去給哥哥送信兒了,還是也被不卿給扣下了。
視線聚集到床對面掛著的那幅字上,她百無聊賴地盯著字瞧。
瞧了半晌,起身走到那幅字前,「忘情好醉青田酒,寄恨宜調綠綺琴。落日鮮雲偏聚散,可能知我獨傷心。」
上回來的時候未曾留意到,這副字的左下角還鈐了一方朱文印:陸壓。
原來這幅字竟然是陸壓所書,怪不得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濃濃的自嘲的意味。這是陸壓在極傷心的時候寫下的吧?求而不得的陸壓呀……
可為何界隙也會有一副同樣內容的字,那幅字又是誰寫的?寫字之人還掉了一滴淚在那忘字上面,生出了一個忘字精。誰寫在前,誰又寫在後?
還有,陸壓的字為何會掛在不卿的禪房中?他不是愛慕著紫光的嗎,為何要將情敵的字掛在臥房之內日日相對?
千秋厘蜷起手指輕輕叩著額頭,哎,想得頭疼。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股蕭瑟的冷風夾著雪花從門縫裡灌了進來,吹得她一哆嗦。外面竟然下雪了嗎?
進來兩個小和尚,一個圓潤,一個細瘦,都穿著厚厚的白色僧袍。
兩個小和尚抬進來一隻火盆,火盆裡燃著炭火。小和尚將炭火盆擱在床邊,在火盆上架起個鐵架子,將一隻小鐵鍋吊在了鐵架子上,又煨了兩隻胖胖的茄子在炭盆中。
明暉直起腰,看了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