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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片鬨笑。
千秋厘仰頭,認真地望著比她高出一大截的冷霜生,大眼睛眨啊眨。
冷霜生指著冷霧濃,質問千秋厘:「你為什麼打她?你不能打她。」
千秋厘呆呆地問:「為什麼不能?」
「因為她是我妹妹。」
千秋厘鼻子一酸,眼睛忽然就紅了。
是啊,他們兄妹倆互毆得太久了,久到她都快不記得,做褚雙拾的妹妹原來是這麼幸福的事。除了他自己,誰都不許欺負他的妹妹。
冷霜生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你為什麼會我的縛魂陣?」
千秋厘實話實說:「我偷學的。」
冷霜生:……
冷霜生重重地說了個「你」字,看著千秋厘大眼眶裡面還在打著轉兒的眼淚,吸了口氣,聲音降下來幾分,責問的口氣變成教導的口吻:「偷東西是不對的,打人更不對。」
千秋厘眼淚汪汪地點頭,像只小兔子乖得不得了。好的,哥哥,你說什麼都好。
冷霜生:……
忽然有些無話可說的尷尬。
「哥哥,你在做什麼?」冷霧濃委屈地看著冷霜生,也紅了眼,「她剛才打我,爹孃都沒打過我。」
古蒼龍嚥了口口水。小美人哭起來真動人。
「哦,那哥哥幫你打回來。」冷霜生幾步走到千秋厘面前,右手高高揚起。
千秋厘一眨眼,啪嗒,兩顆大淚珠掉了下來。
冷霜生的手在空中劃了個弧度,轉了個彎,毫無做作痕跡地摸了摸他自己的眉毛,若無其事地轉身。
心裡大概有十萬匹野馬在狂奔。
真特麼要瘋了!沒人知道他忍得多辛苦才忍住沒去給那丫頭擦眼淚。
冷霧濃將冷霜生的反常看在眼裡,看著千秋厘,挑釁地撇撇嘴,整個人忽然晃了晃,如同秋後的枯葉搖搖欲墜。
一旁的侍女驚呼起來。
冷霜生一回頭,便看到冷霧濃緩緩倒下,他急急忙忙衝過去,雙手接住就要倒地的冷霧濃,將人撈起來一看,已經人事不省。
冷霜生的臉登時就白了,抱起冷霧濃一躍,便騰空而去。
千秋厘喊了聲「哥哥」,跳到古蒼龍的背上,匆匆追了過去。
……
六慾天。
長長的石階,像登雲踏霧的天梯,綿延直至看不見的雲層深處。黑袍的年輕僧人不緩不急地拾級而上。
路邊不時遇到其他僧人,有穿白袍的,也有穿黑袍的。穿白袍的僧人居多,黑袍的少,因為黑袍只有修為達到高階的僧人才有資格穿。
一路上,不論白袍僧人還是黑袍僧人,不論年齡大小,從白袍的小沙彌到身穿黑袍、老態龍鐘的老僧人,見到他無不停下腳步彎腰施禮,再恭敬地道一聲「不卿師叔」。
不卿腳步不停,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越往上,遇見的僧人越少,著白袍的也就更少了。
不卿停在一間茅舍前。茅舍簡而不陋,雖是茅草搭建而成,卻透著些閒雅的趣味。
茅舍的左邊是一扇松木做的門,門上掛著一塊木匾,匾上寫著「萬壑清」三個字。這幾個字筆墨橫姿,行雲流水般,收尾處卻又含蓄而娟秀。
不卿推門而入。
空間瞬間變幻,茅屋不見了,出現一個湖,湖面上一葉扁舟。不卿邁步向湖面上的那一葉扁舟走去,如履平地,腳上滴水不沾。
扁舟上有兩個人。兩個都是黑袍僧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站著的是個笑眯眯的老和尚,看上去很有些年紀,滿臉的褶皺。
坐著的那位較為年輕,年齡從外貌上看與不卿相仿,容貌俊美,卻是個有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