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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厘祭出白屏風,將界君擋開。她將這截白絹拎在手裡,「界君大人,毀這白絹,一個眨眼便夠了吧?」
「你不要亂來!」界君一跺腳,嘆氣,「不要你猜了,放你過去,我放你過去還不行嗎?」
千秋厘見著界君將小偶和古蒼龍從湖底放了出來,這才將白絹還給了他。
千秋厘和古蒼龍同時向小偶伸出手,小偶想了會兒,小短腿兒一伸,往上一蹦,蹦到了古蒼龍肩頭。
界君趕緊將白絹納入懷中藏起來,心想日後再不可將真身掛在外面招搖了,若是再來一位這樣野蠻的,他就完了。
古蒼龍和小偶被沉在湖中,看上去是在沉睡,其實五感俱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他倆在湖中一清二楚。
古蒼龍又爽又不爽。爽的是躺在湖底聽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戲,不爽的是最後還是沒弄清那界君的真身。
他戳戳千秋厘的胳膊,悄悄問:「大王,老頭兒的真身到底是什麼?」
千秋厘拍開他的手,「不知道。」
古蒼龍馱著小偶失望地走開了。
千秋厘看著古蒼龍的背影,想起白絹上的那首詩,第一行的第一個字的中間有些化開的模糊,模糊的那一圈像是一滴水,還沒幹。
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那應該是一滴淚。一滴女人的淚。
那第一個字,是個「忘」字。這裡頭,許是有個傷心的故事吧。
她活了七千三百歲,界隙的存在比她早了不知道多少年。界君與界隙的歲數差不多,這滴淚過了這麼多年卻還未乾,可想而知並不是普通人的眼淚。
如果她猜得沒錯,界君的真身便是這個「忘」字。那個傷心的人落下一滴淚在這「忘」字上,令忘字成了精。
再多的,她就想不出了。
還有一點很奇怪,她看到那滴淚時,竟然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滴淚之人當時的情緒,傷心的、萬念俱灰的,胸膛內雖然沒有心,她卻隱隱有些心痛的感覺。
界君將他們領到一處,在這片湖水的中間,有一圈井口大小的湖水自成一體,是個湖中湖,淺綠的顏色,泛著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跳進去,就到了那邊了。」界君道。
「我們會出現在什麼地方?」千秋厘問。
「這個沒有定數,一切都是隨機的,可能落在某個山頭,也可能落在某戶人家的屋頂,又或者落在哪個茅坑……」界君頓了頓,臉上一絲異色一閃而過,「上諸天界崇尚滅人慾、滅人性,弱肉強食,強者才能生存,你們好自為之吧。」
千秋厘點頭,縱身跳進了湖中湖。
界君看著湖中湖表面的波紋半天,背著手轉身,自言自語道:「倒還配得上那顆心。」
……
千秋厘落入湖面的剎那,四周忽然一暗,不像是跳入了湖水之中,倒像是墜入了暗黑的虛空。身體不停地下墜,不知過去了多久,這個極為漫長的下墜才終於結束。
眼前陡然一亮,明晃晃的光線刺得千秋厘不得不閉眼。吸吸鼻子,一股濃鬱的香味。身體下方柔柔軟軟的,探手一摸,是上好綢緞的觸感。
「你是何人?」是男子的聲音。
千秋厘猛地睜開眼,眨了眨。眼前一個男子,脫得只剩褻衣的下半部分,趴跪在她前面不遠處,男子身下躺著個女子,衣襟半開。
千秋厘的眼珠上下左右轉了轉,發現這是一張……床。
她掉到了人家的床上,還打斷了人家的好事。
男子修為沒有她高。
她一臉尷尬地朝男子笑,「對不住,對不住,我走錯地方了,你們繼續,繼續。」
千秋釐正要跳下床,忽然一聲巨響,房門被人從外面劈開,剛勁的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