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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元帝起了身：&ldo;說!&rdo;

太子和秦汜也被驚動，目光齊齊投向那總管太監。

&ldo;……衛大將軍戰死了!西北三州淪陷了……&rdo;

嘉元帝聞言，深吸幾口氣，道：&ldo;急召兵部侍郎!&rdo;

立政殿內，蘇虞仍維持著雙手高舉著茶杯的姿勢。

趙鳶坐在上首不動如山。

蘇虞垂眸。真不知以趙鳶這氣量，是怎麼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后。

她手舉酸了，但仍撐著沒動。

好半晌，趙鳶才慢慢悠悠道：&ldo;蘇三娘那日哭著鬧著要嫁給心上人，怎麼，心上人就是晉王?都要改口叫晉王妃了。&rdo;

蘇虞扯了下嘴角，道：&ldo;稱呼沒什麼要緊的，隨母后喜歡。&rdo;

趙鳶冷哼一聲：&ldo;你到底還是做了吾媳。你倒是說道說道，那血統不明的庶出王爺，哪點比得上吾兒堂堂太子?&rdo;

蘇虞沒抬眼。她想：哪點都比得上。

她舉著茶杯的手微微發起顫來，卻仍平靜道：&ldo;母后慎言。&rdo;

趙鳶氣笑了：&ldo;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小賤蹄子壓根兒就是在裝模作樣。&rdo;

蘇虞低著頭。眼下看出來有何用?晚了。

上輩子給皇帝做了妾，今生還要叫她給皇帝的兒子做妾嗎?

痴心妄想。

趙鳶心裡不舒坦，自是不會輕易放過折騰她的好機會，遂硬是不接蘇虞敬的茶。

蘇虞咬著牙撐著，明面上趙鳶仍是秦汜的嫡母，她不得不敬。心裡如何想不論，面子功夫還是要做足。如今……她也不再是一個人了，她代表的還是整個晉王府的臉面。

待西北三州失守，英國公戰死的訊息傳到立政殿的時候，蘇虞手裡的茶已經快要潑了。

趙鳶聽了戰況，驚了一驚，暗自慶幸孃家長兄早年打仗留了腿疾，不能再上戰場。

蘇虞在底下仍舉著茶杯，心裡卻是毫不驚訝。

衛戍之死她心中早就有數，倘若衛戍不死，大梁擊退了突厥，那還用得著她父親上戰場?最後落得個被人栽贓陷害通敵叛國的下場。

蘇虞想著，身子發起顫來，小腹一陣墜痛。她心裡發慌。該不會是……

這般想著，一股暖流自小腹而下。

……怪道之前好端端的發起燒來，原是葵水來了。真不是時候。

小腹一抽一抽的疼，蘇虞眼前發昏，委實支撐不住了，手上一鬆。茶杯落了地，茶水四濺，瓷製的茶杯碎了一地。

趙鳶正沉思著那封加急的軍報，猛然一聲脆響過後，一塊茶杯的碎片砸到了她的腳上。

趙鳶被唬了一跳，正準備發作，底下跪著的那人便伏地昏了過去。

趙鳶一怔，還未有所反應，便聞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秦汜自御書房裡出來，回了立政殿，剛一進殿，便看到蘇虞跪著昏倒在地，而上首的趙鳶冷眼看著。

想起早時蘇虞為遮臉色而敷粉，秦汜心裡發涼，趕忙上前去。

趙鳶見這陣勢，暗道不妙，忙吩咐身旁的宮女道：&ldo;趕緊去喚太醫!&rdo;

那宮女領命之後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秦汜未作聲。他上前扶起了蘇虞，瞧見她蒼白得駭人的臉色和緊閉的雙眸，他心裡一慌，趕忙將之一把抱起。

他把蘇虞的一隻手抬起勾住他的脖子，左手扶著她的肩背，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