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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弄明白一樁事，但她心中的迷霧卻更濃。

&ldo;奶奶，您家中孫子也在實驗中學上學?&rdo;

&ldo;那當然，昨天下午剛跟我要二十塊錢，說是要資助鄉下孩子。那不是一毛兩毛，可是二十，你們胃口也太大了，不擔心撐著。&rdo;

王曼自動忽略她那難聽的話，試探的問道：&ldo;奶奶，您孫子叫什麼，不知道我認識不認識?&rdo;

&ldo;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想給老師打小報告。嗨，這孩子怎麼能這樣?&rdo;

這都是哪門子彎曲的腦迴路，王曼表示無法理解。環顧四周，帶著收音機遛彎的老大爺都自動調低了音量，邊上幾個舞扇子的老奶奶更是停下來，頻頻往這邊看。

人在街上走，禍從天上來，這都是哪跟哪兒。好好地事，總會橫生枝節。不過如今被她碰到，就不能讓這事不明不白。

&ldo;奶奶，我不是那意思。我們學校週五剛開了班會，趁著教師節，大家把穿小了的衣裳、不用的作業本捐出來。捐多捐少、捐不捐全憑自願。&rdo;

薄唇老太太皺眉，鼻翼的法令紋更深：&ldo;大家都捐，那要是唯獨一個人不捐，面子上豈不是很難看。說是自願，實際上還指不定怎麼樣。&rdo;

事實證明，跟更年期和老年婦女完全不能講理，因為他們永遠活在自己的邏輯裡。

所以這會王曼只能人艱繼續拆：&ldo;可奶奶，學校說只是捐東西，沒說要捐錢。還有一點我得說明白，我爸能養活我，我們感謝所有好心捐東西的人，但這些幫助還是留給別人吧。&rdo;

&ldo;不捐錢?&rdo;

帶著小孫子遛彎的王奶奶走過來：&ldo;尹奶奶，我兒媳婦教育局的，這事我清楚。不說別的，就是捐錢也不能捐20，畢竟大家辛苦上班一個月才賺幾個錢。&rdo;

因為愛乾淨人也熱情，王奶奶在大院裡很有人氣。她一說話，立刻有不少人跟著開口。

&ldo;我家孫子這星期還收拾了不少舊衣裳，我給他洗了曬好，乾乾淨淨地送給人家。&rdo;

&ldo;我孫女要了一塊錢，說是買一把新鉛筆送過去，這也不是直接給錢。&rdo;

事實真相拼湊出來，拉住王曼的老太太臉上有些掛不住。

&ldo;奶奶，你孫子叫什麼?也許他真想捐款，等到學校我幫您問一下。王奶奶，你知道麼?&rdo;

&ldo;她孫子叫鵬鵬，跟你同級，姓尹。&rdo;

縣裡姓尹的人可不多，讓王曼印象很深的那個搗亂的高個男生，好像是這名字。但以他那天吊兒郎當的態度，他可能專門要二十塊錢去捐款?

這種小機率事件，她一般是不相信。收回自己的手，那裡被老太太抓住一個紅印子。自從用了美白補水面膜後，她的膚色雖然短時間內沒有改善，但面板卻是越來越嫩。

想到老太太的一再刻薄，王曼覺得，她雖然該尊敬老人，但也該有個度，不能什麼都忍什麼都讓。

吹吹手腕她開口：&ldo;尹鵬是吧?他跟我同班同學，不過他好像不太同意捐物這事，等上課我問問他。不耽誤你們晨練，我們先走了。&rdo;

撂下這話，她朝四周擺擺手，笑著跑出大院。原地的人潮散去，雖然當面大家沒說啥，但背過去卻有些竊竊私語。大院中老人們三兩成群，獨留尹奶奶孤零零的晨練。沒一會她實在忍不住，終於收拾著起身回家。

而這邊王曼跟虞楠出了大院，剛跑到拐角，虞楠突然拉著她往另一邊的小衚衕裡拐去。

&ldo;楠姐，咱們這是去哪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