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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位老先生，不好意思，病房內不允許吸菸。&rdo;

巡房的護士走進來，如釋重負的說出這句話。這老頭夾著煙一上午，四處亂看就想趁人不注意抽菸。果然她剛走開，他就忍不住。

怎麼總是有這麼不自覺的人，真讓人苦惱。

同樣的眼神刺激了王豐收，原來上午大家不是羨慕他抽菸高階，想著他是哪來的老幹部，而是在防著他。彎腰默默掐滅煙，低頭放到硬蓋煙盒裡，他再也不肯抬頭。

跟在護士後面進來的還有王繼全一家，見小兒子駕到，老太太獻寶般的遞過鴨脖。他捏一個含在嘴裡，混沌不清地說道：

&ldo;大哥，娘也上了年紀，你少讓他生點氣。&rdo;

周春娟則是好奇的圍著攝像機看：&ldo;這東西是你們帶來的?我看縣裡有人結婚，從外地請來攝像師就扛著這個。&rdo;

王瑞也跟著一塊來，幾個月沒見，他又胖了不少。小肉墩看到新鮮玩意，湊上去就要強行抱起來。王曼搶險一步，提起攝像機交給父親。

&ldo;這東西上萬塊錢，壞了你們可賠不起。&rdo;

周春娟滿不在乎：&ldo;你弟弟就是看看，他那麼小沒力氣，怎麼能給弄壞。&rdo;

&ldo;小心駛得萬年船。&rdo;王繼周接話：&ldo;三弟，娘今早找我什麼事你應該也知道，但倆月前我就把這話說明白了。&rdo;

&ldo;大哥，我真想再買一塊宅基地。但春娟剛辦了非農業戶口，家裡錢不寬裕。你先給我用著，等過兩年手頭鬆了，我再給你補一塊行麼?&rdo;

周春娟也敲著邊鼓：&ldo;是啊大哥，你都給村小學捐了五千，肯定也不會跟我們計較這塊宅基地。&rdo;

王繼民連連點頭：&ldo;娘上了歲數，咱們都體諒下。&rdo;

真是死性不改，折騰這些年，王繼周本來就對他們沒多少耐心，如今基於人倫道德僅存的最後一絲不忍也全數煙消雲散。

&ldo;你真為爹孃想?那讓他們都看看吧。&rdo;

王曼開啟攝像機，錄影來之前已經倒好了，將公放聲音開到最大摁下play鍵，顯示屏上王繼民貪婪的醜態再次重現。

老太太哆嗦著：&ldo;這是什麼，繼周，你就這麼防著你弟弟?&rdo;

王曼失笑：&ldo;奶奶，我們一沒攝像機，二不會錄影，這錄影是趕巧了，那天縣裡往咱們村捐助時電視臺拍下來的。&rdo;

&ldo;那趕緊抹掉。&rdo;

小胖墩王瑞揮拳頭上來：&ldo;不許你這麼說我爸壞話。&rdo;

王繼周提著攝像機：&ldo;錄影縣電視臺要存檔，娘，我不能破壞人家公物。&rdo;

王曼則是拉住王瑞，半年鍛鍊下來，她現在有的是力氣，拉個半大孩子小菜一碟。箍住王瑞肩膀，她坐在床邊上。

&ldo;趕在入冬前縣裡不得在村裡輪流放電影，前面會加一段那天縣領導來開會的錄影。要是電視臺的人不小心把這段加上，那可怎麼辦啊?&rdo;

笑吟吟地拿起一隻鴨脖，王曼的語氣就像說今天天氣真好啊一樣稀鬆平常。

王繼周遞給閨女一張衛生紙：&ldo;直接用手拿像什麼樣子，小孩子竟會瞎說，這哪能隨便加東西?&rdo;

王曼偏偏扮演個不懂事的小女孩，抻著脖子瞪眼，她據理力爭：&ldo;我去求虞阿姨，她肯定會幫咱們加上去。奶奶不是說三叔跟爸相處的很好，那讓大家看看又有什麼?&rdo;

&ldo;你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