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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立刻將金玉郎攆下了汽車。
避開了金玉郎的耳目,她向哥哥講述了自己的計劃。
段人龍仔細聽了,沒挑出毛病,也沒斟酌過後果,直接就表示了同意‐‐他們兄妹在大部分的人生裡,都是靠著直覺和運氣生存,慾望是他們的人生方向,而他們的理智和他們的靈感一樣,永遠短暫得如電亦如露,說不準什麼時候一閃而過,救他們一命。
金玉郎是他們柔弱的摯友,是他們愚妄的弟弟,當初沒有他們相救他早死了,如今沒有他們相助,他也一樣不會有好下場。
他的妻子要背叛他,他的兄長要謀殺他,他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想要尋找靠山與救兵,但是除了他們兄妹之外,世間又有誰能以真心待他? 他顯然不知道自己看起來有多麼的像個小玩物。
幸虧有他老子給他留下了百萬遺產,金錢為他增添了身份與聲勢,否則他還有什麼是真屬於他自己的?以他那點心術,他連做小白臉混飯吃,怕是都難。
段人鳳一度懷疑金玉郎是深藏不露的厲害人物,後來這懷疑日漸消散,她越是觀察他,越感覺他還是傻。
這樣的傻小子讓她沒法高看他,也讓她沒法扔了他不管。
一切都在按照段人鳳的計劃進行‐‐或者說,是基本在按照她的計劃進行。
唯一的變數是運氣,對著連毅,他們兄妹不敢耍花招,全是憑著經驗和感覺下注。
連毅做為一名資深賭徒,眼睛太毒了,一旦發現他們出老千,很有可能會當場拔槍斃了他們。
段氏兄妹向來賭運亨通,然而連毅的運氣也相當不賴。
籌碼在賭桌上堆成了山,倒過來又倒過去,如此直到了將近午夜的時候,連毅才終於如了段人鳳的願,紅了眼睛了。
他面前只餘下了幾枚籌碼,頭髮原本是一絲不苟梳過去的,如今亂了幾綹,一張原本保養良好的白臉,如今也變成了紅裡透出蒼青。
雙方賭到了這般時候,已經到了不肯吃也不肯喝的境地。
小翠芳早就預備好了宵夜,可是連著鼓了幾次勇氣,還是沒敢出聲勸他們歇歇再戰。
觀眾們也是全啞然‐‐如果輸家是段氏兄妹,那他們會出言勸他們趕緊收手,二人都是無根無基的青年,他們敢勸。
可現在輸家是連毅,連毅是出了名的殺人不眨眼兼不償命,誰知道他現在輸得還能不能聽懂人話?誰敢勸他? 方才和連毅對陣的人是段人龍,這時他故意探頭看了看對面散落的那幾枚籌碼,然後笑了,把自己面前的籌碼山向前一推。
連毅剛叼上了一支香菸,這時扭頭讓小翠芳給自己點了火,然後深吸了一口,噴雲吐霧的轉向了段人龍,對著籌碼山一抬下巴:&ldo;這是什麼意思?&rdo; 段人龍笑道:&ldo;之前的帳全不算。
咱們現在把它分了,一人一半,重新再來它一場。&rdo;
連毅在繚繞煙霧之中,向著段人龍一笑:&ldo;桌上的籌碼值五十萬,你說不算就不算了?&rdo; 段人龍和妹妹對視了一眼,隨即轉向連毅:&ldo;不算了。
今天玩得痛快,在賭場上,鋒老算是我們的一個知音。
萬兩黃金容易得,知音一個也難求,所以今晚錢是小事,玩是大事。&rdo;
連毅回頭向著後方暗處做了個手勢,那暗處先前一直坐著個年輕軍官,這時見了他的手勢,便站起來邁步向外走去。
連毅目送了那軍官出門,然後重新轉向了段人龍。
把手裡的小半截香菸摁熄在了菸灰缸裡,他微微的向前探了身:&ldo;如果我是贏家,我可不會跟你算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