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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像是被放進了冰櫃，每一口呼吸都讓冒著寒氣。

賀南方將臉慢慢地轉過來。他的面板很白，幾乎沒有瑕疵，映襯得他臉上紅紅的巴掌印尤其明顯。

她氣的聲音聲音發抖，身體也如同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像是暴風雨後的殘葉，微弱，卻還抵抗到最後。

她語序混亂：&ldo;你……永遠都不許……&rdo;

賀南方盯著她沒說話，他大手抬了抬。李苒以為他要打她，緊緊閉上雙眼，下意識地躲開。

連她自己都沒發覺，那一秒，她怕像是要把自己縮起來。

男人抬起的手掌輕輕落下，放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拍著。

李苒像是驚弓之鳥，緊繃著身子。

下一秒，李苒被他帶進懷裡，緊緊地抱著。

賀南方的聲音忍耐又飽含怒意：&ldo;敢打我這巴掌。&rdo;

&ldo;李苒，你總是這麼沒有自知之明。&rdo;

她跟賀南方不一樣，他是個瘋子，什麼都做得出來。

可李苒眷戀的人太多，任何一個都是她的要害和死穴。

只要賀南方願意，他就能用極小的代價，做出讓李苒後悔打這巴掌的事情。

&ldo;你明明沒有別的選擇，卻還要激怒我，去幹那些不計後果的事情，我該說你蠢呢，還是說你勇敢？&rdo;

李苒咬著打顫的牙齒，一句話說不出來。

賀南方像是&ldo;撫慰&rdo;一樣，一下一下地拍在她的背上，聲音逐漸變了調。

一句句地刻在李苒的血液裡。

&ldo;不論你愛不愛我，你都要嫁給我，這句話早在你八年前住進賀家時就該明白。可你偏偏裝作不明白，總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rdo;

賀南方的胸膛，心臟快而猛烈地跳動著。李苒被迫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胸口的震動，耳邊傳來賀南方的聲音。

他將她抱在懷裡，充滿嘆息：&ldo;從始至終，都是我選擇你，而不是你選擇我。&rdo;

李苒抬起頭，視線模糊地看著他：&ldo;什麼意思？&rdo;

他低頭定定地看著李苒，眼裡的深情是騙不了人的，他手輕輕地握住她的後脖頸。

&ldo;這句話是想告訴你，你擺脫不了成為賀南方妻子的宿命。&rdo;

李苒被這句話震得面無血色，不亞於被判了死刑。

她不明白，既然都不喜歡了，為什麼賀南方就不能放手。

心底裡的抗爭，被賀南方的強勢霸道碾壓在泥地裡，一切反抗在他面前徒勞又可笑。

她紅著眼，不甘地問道：&ldo;你不愛我，為什麼……為什麼非要綁著我。&rdo;

賀南方沉默著不說話，他對李苒是愛嗎？或許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李苒以前愛著他時，他沒有多大的想法。

他很小時候開始，就知道李苒的存在，知道在很遠的地方，自己有一個未婚妻。但這些只存在賀老爺子的隻言片語裡，賀南方對李苒沒有多大想法。

直到李苒高三畢業，賀老爺子帶他去了李家，回來後問他對李苒的看法。

他記得很清楚，他當時問爺爺。

‐‐沒有李苒，是不是還有會張苒，趙苒，王苒。

老爺子點點頭，於是賀南方清楚地記得自己說。

‐‐那就李苒吧。

反正，這麼多女孩，他只看李苒順眼。這麼多年，他們一直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