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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你確實想清楚，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說甜話哄我開心的？&rdo;

平陽嘴角噙著抹淡弧，笑睇著這個最得自己心憐的妹妹。前世，一頭碰死在金殿上血流如注仍目光如爍、冷笑睥睨眾人的妹妹，她忘不了。縱使那時對顧良妃滿腔的怨怒，那一刻，她還是撲了過去，將氣息漸弱的長寧攬抱到懷裡，最後的那句她永遠忘不了：二姐，原諒娘親，照顧好她。求你？來世，妹妹做牛馬還你。

前世自己終還是辜負了她，雖當時面上哭著答應了，可事後卻並沒有原諒顧良妃，更沒有親自探望過顧良妃一次。乃至糊塗身死，亦然。

上天憐她，得以重生。這一世，她需好好償還彌補虧欠的一切。

長寧撇了撇唇，嘟嘴呢喃道：&ldo;我有這麼差嘛？二皇姐，欺負我。自是想了很久的，我老邊上瞧著幹著急，不如，索性趁這機會直接跟姐姐說了。&rdo;

&ldo;好，我的四妹確實長大了。記著二姐一句話：既然決定追逐權位名利，兒女情長，則英雄氣短。&rdo;

長寧怔了怔，咬唇垂首沉思了片刻，驀然抬首篤定地回道：&ldo;這道理，妹妹懂。去年憐煙於我說過些話，今日我想說，妹妹既不想做梁玉公主，也不想做安樂公主。妹妹要做昭德皇后身邊的趙興，瓊花公主側旁的扶湯。&rdo;

平陽怔住，愣愣地瞧向自己的四妹，像是從未認識她一般。昭德皇后、瓊花公主二人是大夏朝開國初先後稱帝的女皇，摒棄功德過錯其他不談，手裡的酷吏尤其趙興、扶湯可是赫赫有名的。手段之狠辣，千古少見。

&ldo;原來四妹早已想好了，也罷，可二姐不想做瓊花公主，願做她身側的高密公主足以。&rdo;

&ldo;噗，好，那我們姐妹就這麼說定了。&rdo;

算是推心置腹的真心坦白了，姐妹二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秋月笑著奉上棋盤，笑道：&ldo;二位公主，下上一盤，如何？&rdo;

&ldo;啊，不要，我總是輸。冬梅，你來，你陪二皇姐下。我邊上瞧著，圍觀喝茶。&rdo;

長寧笑著將冬梅推了出去，捧起茶杯連飲數口，舒服地讚嘆了聲，嘴角噙著抹甜笑。彷彿剛才甚麼也沒發生般，藉口肚子餓，纏著秋月弄些糕點來吃。還要紫鵑撫琴助興，逗得眾人再次笑開，互相打趣言語笑鬧著。

四八回驕縱

清晨，一縷陽光剛剛照進小院，六兒站在廂房門口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正想打盆水漱洗時，院門外傳來&l;篤篤&r;的敲門聲。

六兒不敢大意，趕緊一路小跑過去開了門，瞧到熟悉的面孔，袖子抹了抹臉，不好意思地鞠躬作揖道：&ldo;原是萱姑娘來了，呵呵，儀容不整，姑娘無怪。先裡面坐著，我替姑娘奉杯茶。&rdo;

白萱噙著抹淺笑，輕輕擺了擺手，回道：&ldo;無妨，也是我不瞧時候。一大早就來打擾，你先忙去，我這邊自己來。&rdo;

&ldo;這哪裡好意思？不能一杯茶都不給姑娘，讓你甘坐著。&rdo;

&ldo;別於我瞎客氣，對了，狀元公，在不？&rdo;

聽說這話，六兒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弓著身嘿嘿笑了笑，撓了撓頭，回道：&ldo;少爺卯時就出了門，這不，今個是進宮替皇子們上課的第一天，不敢大意，早早就去了。少爺走後，我就回去睡了個回籠覺，方才起，姑娘莫笑。呵呵……&rdo;

白萱立在院裡四下瞧了會，幾步走進涼亭中隨意挑個位坐了下來，抬手示意打了個響指，一男一女由院門外快步進來，走到離白萱十步遠的距離站定，福身問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