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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嘴角的弧度和眼角是最容易辨別出一個人臉上的笑容是真是假，以鼻尖為中心，可以判斷出對方視線的落點在哪裡。&rdo;

根據小一的說法，對方為了掩蓋自己的情緒，應該會選擇跟佛子對視才對……咦？

元機回過神來，卻發現喬奈的視線微微上飄，並不和佛子進行直接對視，反而將目光投向一旁問道七仙的坐席裡。

他在看誰？或者說，他在窺伺、等待誰的反應呢？

元機的神情漸漸嚴肅了起來。

&ldo;佛子答得好。&rdo;喬奈微笑著鼓掌，又道，&ldo;那麼，第二問‐‐有道是，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可佛祖傳道之時告知世人為善可積累善果，修得來世福報，豈非令世人徒勞？此惑何解？&rdo;

魔尊詢問的問題都稱得上是刁難，但對於能跟儀師一爭道統的佛子而言卻並不算什麼。

佛子雙手合十，語氣依舊平靜地道：&ldo;一日行善，其心不純；日日為善，瑕疵不存。&rdo;

依舊沒有什麼可供攻訐的漏洞。

兩個問題下來，元機已是有些困惑了，難道魔修們天真到以為這種程度的刁難就能困得住佛子了嗎？

正如紫華生有一顆為天道所鐘的赤子丹心，這位一蓮託生的佛子亦有一雙無垢無塵的&ldo;明眸&rdo;，僅僅這種程度的質疑，應該不足以動搖對方的佛心才對。

可是在元機的觀察裡，錯失兩次良機的喬奈面上卻毫無低落之色，反而唇角帶笑，就連那雙猩紅眼裡的笑意都真實了些許。

元機發現對方坐直了身體。

‐‐&ldo;當一個人認真起來時，脊樑會不自覺地挺直，這是為了讓自己更有底氣。&rdo;

元機心中警鈴大作，因為他意識到了，魔道那方的殺手鐧可能就藏在第三個問題裡。

前面的兩個問題，如果不是為了混淆視線，就是為了給第三個問題鋪路。

元機暗自思忖，第一個問題攻訐的是佛道的公正與否，佛子的回答是舍我成佛；第二個問題攻訐的是善行是否當賞，佛子的回答是行善修心，自得澄明。

芬陀利的回答非常完美，而想要動搖芬陀利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ldo;我不喜歡與心懷信仰的人爭論道義，因為這一類人已經有根深蒂固的思想觀念，輕易動搖不得，而一旦破碎，必然成灰。&rdo;

如果魔道不抱著毀掉佛子的心思而來，他們的一切作為都只會成為徒勞，但想要毀掉這一樽距離佛果僅有一步之遙的蓮華，又談何容易？

簡直就像是要毀掉尚未身化天柱的少言一樣可笑。

同樣注意到這一點的不僅僅只是元機，場中聽道的修士們都提起了注意力，等待魔尊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ldo;第三問‐‐&rdo;喬奈笑眯眯地拉長了尾音，彷彿勝券在握的張揚與得意，也似乎是在勾引他人的好奇心，&ldo;正所謂，順天為善，逆天為惡。&rdo;

喬奈的語氣充滿了好奇，神情也靈動得宛如少年稚氣：&ldo;天道之下，狼生來當食血肉，牛羊生來當食草木，狼若食草難活，牛羊食肉不生，對否？&rdo;

佛子唸了一句佛號，沉默不語。

&ldo;而人生來便葷素可食也，可說天命允許我等食葷素，然出家人受戒食素，此非逆天也？有如迫狼食素，迫牛羊食葷，此非為惡也？&rdo;

場內一時陷入了沉寂，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