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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自認為他的英語水平還沒那麼爛，而且那封郵件也是自己用心寫的，還附加了很多他以前的得獎證明，做過的專案介紹表，結果應該不會太慘才對。

像蔡楊這樣從小籠罩著光環順風順水長大的人，骨子裡還是有著幾分驕傲的，所以即使不是很希望真能出國，但也願意做到最好。就像這次的獎學金申請，想不想要是一回事，而能不能得到是另一回事。因為那畢竟是對自己能力的一種肯定。

而且他也不想讓師兄沒面子，讓人家教授以為被推薦了一個水貨。

點開回信，開頭便是毫不掩飾的肯定與褒獎，蔡楊的心稍稍放下了。但隨著接下來將回信的內容全部讀過，他的表情卻一點點僵硬起來，剛開始還亮亮的眼睛也一點點黯淡下來，逐漸變得空洞……

結尾處，教授明確表示願意為他推薦獎學金名額，只要他的託福成績能夠達到100分以上。不得不說，這對於那樣一所國際頂尖的學校來說條件已經寬限太多，而且以蔡楊的水平，也不是很難達到。

信的末尾，那個教授又特別以附加的形式寫道：

對你所談及的軟體非常有興趣，希望可以在今後的學習中與你做進一步的研究。

蔡楊盯著那封郵件看了很久，最後默默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很少撥打卻早就已經爛熟於心中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被撥通的瞬間就被接起來了，然而對方卻沒有說話。如果不是那隱隱傳來的呼吸聲，幾乎就會讓人懷疑是手機出了問題。

蔡楊拿著手機，電腦螢幕的螢光映在他的眼睛裡，也不知道是不是火鍋吃多了上火的原因，聲音聽著有些啞：&ldo;顧文宇?&rdo;

&ldo;嗯。&rdo;

&ldo;你……黑了我的郵件?&rdo;

電話那頭卻沒有回答，可以算作預設。

蔡楊用手抓了抓頭髮，又抹了兩把臉，最後捂住自己的眼睛，突然勾起嘴角笑了起來：&ldo;你換了我的自薦信。還幫我把那個軟體的功勞加進去了，是麼?&rdo;

電話那邊還是沉默。

蔡楊怒了，猛地踹了一腳電腦桌，後作用力讓他的滑輪椅子一路向後，直到砰地一聲撞在牆上。

&ldo;你他媽給老子說話!&rdo;

&ldo;那個教授的資料我查過，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你的獎學金申請能夠透過。&rdo;顧文宇回答，單憑聲音完全聽不出他的情緒。

蔡楊緩緩點頭，聲音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ldo;你就那麼希望我趕快滾，是吧?&rdo;

&ldo;蔡楊……&rdo;

&ldo;成，多謝你了!&rdo;蔡楊語氣故作輕鬆地打斷了顧文宇的話，&ldo;老子他媽得了最高獎學金推薦!怎麼樣，這下可以放心了麼?我這就去網上報名考試，然後辦理護照簽證，別急，至多兩個……不，一個半月!老子!他媽的!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你的面前!行不行!&rdo;

最後一句話吼著說完，幾乎掏空了蔡楊的全部力氣。結束通話電話，關了手機，面朝下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幾乎是為了報復一般，蔡楊第二天六點不到就從床上爬起來，上網報名托福考試。

帝都的報名點一向火爆，而且又趕上十二月份春季招生期，最近一週的考試名額幾乎都滿了。蔡楊蹲在電腦前不屈不撓地刷了好久才終於搶到一個郊區的不能再郊區的考點，交通很不方便，怎麼過去都是個問題。不過因為心裡實在憋不下那口氣，蔡楊想也沒想就果斷報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