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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前面的男子沒有回頭，低聲回答了一句。當徹底穿過了這片林子時，終於看見了整座隱沒在黑暗中的村莊，沒有一點光線，若不是還有天上的月光，或許整座村子都會徹底消失在黑暗裡。但是藉著月光還能依稀間看到不少人影，都是身材高大的野人，帶路的男子走上前去，仰著頭高聲喊了一句，一瞬間便有不少人從村子裡魚貫而出。

“你們為什麼不點火？”

走在最後的許佛奇怪地問道。

這一問，反而讓他面前的男子愣了一下，反問了一句：“點火？”

這一剎那，聰明如許佛哪裡會看不出對方根本不是裝的，眼前的人似乎並不明白點火的意思，許佛退後兩步，從草叢間撿起了一塊幹樹枝，手指輕輕在幹樹枝上一劃，火焰瞬間亮起。在那微弱的火光中，四周的野人紛紛後退，顯得緊張而驚訝。他們在驚訝什麼？第一次見到火嗎？這總不至於吧。

“你是怎麼創造火的？”

眼前的男子問道，這個問題一下子又讓許佛愣住了。他看了看自己手上點燃的樹枝，點火怎麼就變成那麼神奇的一件事情了嗎？

“你們都不會點火嗎？”

許佛奇怪地問道。

然而，男子卻搖了搖頭道：“我們儲存火種，但是從來都不知道如何點火，只有等閃電落下之後才能見到火焰。那應該是神明賜給我們的禮物。”

許佛反而笑了，搖搖頭道：“你們當真是與世隔絕，外面世界的村莊都會點火，這並不是什麼驚訝的事情。”

“外面世界，也有人類嗎？”

男子又問。

“當然有，你們不過是不和外界來往罷了。我斷言在這片森林中就有其他的人類。來，我教你們點火。”

許佛舉著樹枝走入村子內，四周的野人紛紛圍了上來，看著許佛手裡的火焰就像是盯著天神般充滿了敬畏。

“點火很簡單，那根幹木頭，弄點絨草來……”

在一群野人的圍觀下，許佛鑽木取火一舉成功，周遭野人紛紛呼喊起來，許佛苦笑了一聲，這些野人看著真有幾分滑稽。

“你是怎麼和這群野人在一起的？也和我一樣迷了路誤入此地？”

許佛回頭看著那唯一可以和自己對話的人，後者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出生在這裡，我就是這裡的人。”

“別說笑，你生在這裡？和這群野人為伍？那誰教你說話的？”

“沒人教我說話，我自己學會的。我天生就通曉百族語言，有時候有妖獸從我們村莊經過，它們的低吼我也能聽懂。或許這是天神的賜福吧。就如同你，我想你也一定是天神派來的使者，送來了創造火焰的方法。”

他望著許佛，臉上帶著笑容。

天生通曉百族語言，生在一個野人眾多的村莊內，從未去過外界也不知道如何生火。許佛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似是想到了什麼，抬眼看著眼前的男子，低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無名無姓。不過今日看你鑽木取火，我想就以此為名，我願叫燧。”

他笑著回答，許佛卻低聲唸叨起來：“燧？人族老祖，燧人氏？所以你就是燧人氏，我來到的是遠古時代，因此整片大地都沒有人類的村莊，因此整個森林都給我陌生的感覺。因此，你們不懂得生火！可是，燧人氏發明了鑽木取火，卻不是我，為什麼如今變成了我教會他鑽木取火？而且我怎麼會穿越到了過去？”

他越來越想不通，而對面的燧人氏卻舉起了手上新點燃的木棍，周圍的野人紛紛鼓起手來，他高聲喊道：“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必儲備火種，因為我們可以自己創造火焰了！”

許佛轉過頭，看著微風之中搖曳的火光，望著滿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