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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區內,碎石瓦礫,數十個頭頂鋼盔的日本士兵正在那裡漫無目的地搜尋著,刺刀上懸掛的太陽旗,宛若和服美女,在北風下,翩翩起舞。
“唔……”
“唔……”
斷斷續續的哼聲,時深時淺。
“柳生君。待て用!什麼地聲音?”走了幾步路,一個耳朵靈敏的日軍警惕的歪著腦袋,拍了拍身邊人的後背。
“聲音?”柳生不明就裡的瞪了瞪眼,恰巧在這個時候,一陣強風穿過破房子的空洞,捲起了幾塊碎瓦。他稍一詫異,隨即捧腹大笑起來。
彷彿要證明自己的話,柳生指了指那個洞:“你地,看!是風。哈哈,豐臣君真是個膽小鬼,十足的膽小鬼。”
“呦西,原來如此。”聽了對方的解釋,那個叫豐臣計程車兵也覺得有理,臉色一紅,便不再去管了。
其實,只要他再仔細一點的話,就會發現,這聲響並非來源於風,而是前方那堵平淡無奇的牆壁。
此刻,牆壁後,正緊緊的貼著五個大活人,一個個端著槍,瞪著眼,表情緊張至極。
不過他們之間似乎鬧了矛盾。因為靠在右邊的那個大鬍子,不知何種原因,被兩邊的同伴同時按住了手腳,連嘴巴也堵得死死,先前那一連串的聲響便是出自他之口。而最外面的兩人,則不時將腦袋探出,看了幾眼後,又迅速的收回,動作快而幹練,絲毫沒有引起日軍的注意。
“什麼情況?”楊開的聲音壓得很低。
“大概有兩個排的兵力,帶頭的佐官軍銜不小。”靠在牆角的獨眼龍答道。
“方向?”
“正對著我們這裡。”獨眼龍頓了頓,補充道:“看樣子是從大部隊裡分離的搜尋小組,路邊的幾個傷兵和平民,已經……被肅清了。”
“我知道了。”楊開臉色微變,之後便屏住呼吸,一言不發。
四下裡,靜悄悄的。只有日軍踩動瓦礫時發出的咯吱聲響。
“唔……”
“唔……”
趙勇德仍舊被堵著嘴,但一張臉已經被憋的通紅,只剩下兩隻鼻孔老牛般的喘著粗氣。
瞥了眼這個拖後腿的傢伙,楊開淡淡的說道:“聽著,我可以鬆開你,但你必須要保證自己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發出任何聲響,可以辦到嗎?”
“如果可以,你就眨一眨眼睛。”
大概是真被嚇住了,趙勇德忙不迭的眨起了眼睛。
“好了,一下就夠了。”楊開啞然失笑。
看到這一幕,周圍人也都翹起了嘴角,看來再狠的刺頭,到了他們指戰員手裡,也能給捏圓實了。
“九筒!”楊開示意了下九筒,讓他把趙勇德嘴裡的布抽了。
當恢復了呼吸之後,趙勇德立馬貪婪的大喘了幾口,剛想罵娘,卻被楊開狠狠的瞪了一記,趕忙又將吐到嘴邊的話兒嚥了回去。
為什麼會控制住趙勇德,楊開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這漢子誰都知道,莽撞,率真,簡直跟水滸裡的黑旋風李逵是一個娘生的。剛才眼見的日本人槍殺平民,差一點就提著槍衝了出去,要不是楊開眼尖,及時把他制住,還不知道得鬧出多大的亂子。
當然,這並不代表楊開害怕,他只是不想過早的打草驚蛇。因為他清楚,即便當時大家露了面,也救不回一個人,反而和那些死者,搭伴進了閻王殿。
畢竟,這裡除了自己,獨眼龍,九筒,石頭,即使把那個姓趙的光桿司令算上,充其量也就五個人而已。而不遠處的鬼子卻是整整兩個排,四十多號人,而且個個槍在手,彈上膛。整整八倍的差距,想要打贏,只有靠伏擊,一次漂亮的伏擊。想到這,楊開不由得暗自慶幸起來,因為他在某個生前是工兵的屍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