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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鮮紅真氣在竭力將劍限制在一個圓形範圍內。
為什麼?難道是……為了避免劍傷害到別人嗎?
這個想法令季雲景一陣不適,可這個想法又是那麼真實。那些劍冰冷森然,一次小爆發後,無數把劍沖向地上人們和夏炎,鬼道真氣迅速把它們都纏了回去。
季雲景使勁擦了擦眼睛,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炎氣急敗壞地對季雲景大吼:「所以說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濫好人!」
季雲景無奈:「關好人什麼事啊……」
夏炎:「那個人都是仗著老爺寵愛!要不然這些人有什麼好護著的,全死光了清靜!」
季雲景小聲辯駁:「他們都是苦命人啊。」
「苦命怎麼了?別人就活該給苦命人奔波受累?」夏炎指著季雲景怒喊,暴跳如雷,「都是自己,關別人什麼事!今天我家老爺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們濫好人沒完!」
季雲景知道他是心裡著急,不跟他吵,一個勁點頭:「是是是。」
他看向天上的紅球,滿心不可思議。
紅球的中心,唐師周身鮮紅真氣環繞。他的面前,雪白的芙蓉劍被他的真氣糾纏,難以掙脫。森然劍氣削斷鮮紅真氣,下一瞬鮮紅真氣再度纏繞上來,彷彿生生不息。
突然,劍變成了人。
芙蓉師閉著眼睛,眉頭緊皺。
唐師伸手,摸了摸芙蓉師的臉,碰觸到的面板冷冰冰的。他喊了一聲:「喂,還沒醒過來嗎?」
對方的睫毛顫了顫。
芙蓉師感到冷。
一把好劍需要在熔爐中反覆焚燒,無數次的淬鍊之後,最終成為冰冷的劍,追尋能溫暖自己的熱度。
血,是熱的。
人再度化為劍,兇猛鋒銳,刺向溫熱的人體。
地面上的人只看到白劍在真氣激流中消失,片刻之後,白劍又再出現。多到數不清的白劍瘋狂湧現,驟然壓制了鮮紅真氣。
數不清的白劍毫無秩序地圍繞紅球瘋狂飛竄,紅球被撕扯分裂開來,露出內中人的身影。在破裂的紅球中,人影遭到劍流迎面衝擊。
夏炎:「!!!」
劍無法穿破真氣限制的範圍,便向內攻擊。本是差不多的能為,為了維持限制,其中一方的力量被拉低了。
劍流幾乎整個覆蓋住人的身影。
劍劃過大腿。劍穿透掌心。劍削斷長發。劍割破薄弱的面板,帶走溫暖的血液。
鮮紅真氣潰散,對劍的限制消失。劍在爆發之後,後勁無力,白劍合而為一。
渾身都染上鮮紅的人向下摔落。
劍落到雪地裡,本是能與白雪融為一體的無暇,此刻通體浸染鮮紅的血液,兀自在雪地中散發生人勿進的凜冽氣息。
大能的壓迫一消,夏炎衝到驗玉的桌子前,一把掀翻,把玉全掀落,扛著桌子就奔向唐師,一邊狂躁地喊:「雲天!快來幫忙!」
季雲景緊張地跟在其後:「我在!」
二人協力把渾身猙獰劍傷的唐師抬到桌面上,合力扛著桌子往客棧跑。兩個人都滿心焦急擔憂,惶惶不安。
季雲景問自己,他擔憂個什麼勁。
魔頭要是死在這,那真是太好了,從此正道再無勁敵,終於能踏平邪道,修仙界終於能得到真正的安寧。
所以他幹嘛要擔心魔頭的死活。
不過魔頭剛才可是保護了他們所有人的性命。看白劍那架勢,一旦不再受約束就會殘殺周圍的活物,擔心恩人是應該的。
季雲景又憂心忡忡地想到那兇悍的雪白之劍。
那居然是龍首。
龍首可是個善良的人啊,在離開了碧城還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