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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夠讓她覺得欣慰的是，在立春之後仍未下雨的訊息遞到方侍郎手中後，未來的戶部尚書方大人再不猶豫，當機立斷奏稟聖上，提前開始籌備賑災糧草。

哪怕仲春時節國庫空虛錢糧不濟，但哪怕能提前一日將救災糧送抵江浙，就能救得無數人的性命。

在靜坐了一夜後，劉拂輕嘆口氣，動了動僵硬的四肢，抬手抿去髮絲上的露水。

她招來陪了她整夜的陳遲，吩咐道：&ldo;去城東方府，請三位公子來一趟。&rdo;

今日恰好是休沐日，那三人此時應已醒了。

望著閉合的院門靜立了會兒，劉拂輕嘆口氣，回屋洗漱更衣。

待方奇然等人到來時，劉拂剛將半濕的長髮束起，整好衣裝沏了壺香茶。

她依舊坐在坐了整夜的位置，雙手支著下巴，默默注視著院門。

若非換了身衣服，幾乎像是從未移動過。

&ldo;小遲，你先下去休息吧。&rdo;劉拂起身，衝著三人笑道，&ldo;坐。&rdo;

不待她再客套，就被周行壓著肩頭坐下：&ldo;看你眼睛紅的兔子也是，咱們什麼情分，用得著你客套?&rdo;

方奇然亦擔憂道：&ldo;聽小遲說你整夜不睡，可是出了什麼變故?&rdo;

劉拂抿唇一笑，越過兩人，直直看向蔣存：&ldo;變故倒是沒有，只是有件大事要辦，一要向二哥驗證，二要向大哥諫言。&rdo;

三人互望一眼，全都依言坐下。

提起茶壺，斟滿面前的空空的四個茶盞，濃鬱的茶香撲面而來，讓劉拂因徹夜不睡而困頓的精神振作許多。

她將茶盞推向三人，自己輕抿一口潤了潤喉後，才再次望向蔣存：&ldo;雲浮直言造次，還望二哥勿怪。&rdo;

不明所以的蔣存滿目擔憂，點頭道：&ldo;你且問吧，只要不涉及軍情密政，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do;

劉拂乾笑道：&ldo;我要問二哥的，正是與軍情有關。&rdo;

不止蔣存愣在當場，就連方奇然和周行也忍不住蹙眉。

周行目光射向陳遲的房間，眼見距離夠遠後又靜聽許久，沒察覺什麼異動後才沉聲道：&ldo;不可妄言。&rdo;

方奇然也投去不贊同的目光。

短暫的沉默後，被問到的蔣存才開口道：&ldo;雲浮，以你平日裡的謹言慎行，本不該開這個口。&rdo;

劉拂抿唇一笑：&ldo;二哥，謹言慎行這個詞，從不曾發生在我身上。&rdo;

哪怕是當年輔佐聖上奪權時，她走的也不是謹小慎微的路數。

&ldo;其實我要問的事，可說是軍情，卻也可說不是。&rdo;劉拂的定定看著蔣存，認真道，&ldo;只是幾個小問題，二哥點頭搖頭沉默不答都可以。&rdo;

蔣存眉頭緊皺，第一次冷了聲音：&ldo;你可知道，但凡將話問出口，我就定不會當作沒聽過。&rdo;

他話中威嚇之意明顯非常，只怕劉拂聽不懂。

&ldo;阿存!&rdo;周行與方奇然異口同聲，同時不贊同地望向蔣存。

與蔣存打小一起長大的二人當然明白，被武威大將軍親手教匯出來的蔣存，於某些事上格外的六親不認。

劉拂毫不猶豫，正色道：&ldo;二哥的性子，我自然知道。&rdo;

&ldo;大哥三哥放心，我定不會讓二哥難做的。&rdo;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最佳：蔣&iddot;冷血無情少將軍&iddot;存

第四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