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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拂的聲音從裡面傳來:&ldo;如此勞煩,實在不好意思。&rdo;
她理好衣衫,抻平袖擺,掀簾出來。
&ldo;松風兄,你看如何?&rdo;
少女聲音淡淡,透著一股子濃厚的無奈,與不情不願。
徐思年聞言放下茶盞,回首望她。
室內靜靜,無人作聲。
與預想的情況實在不同,便是天子動怒也能淡定自若的劉拂,也難得地起了些忐忑。她拽拽衣襟,蹙眉道:&ldo;不妥?&rdo;
說著就轉身,準備回去。
徐思年心中一悸,急急攔她:&ldo;阿拂誤會了!&rdo;
劉拂停下腳步,奇怪的望向他:&ldo;松風兄?&rdo;
徐思年見劉拂停下腳步抬眸看向自己,恍如雷殛般愣了愣,騰地漲紅了臉。
&ldo;松風兄?&rdo;
少女一襲烈烈紅衣,與平日冰雪般的冷艷完全不同,大開的坦領露出白嫩的纖細脖頸,紅唇開合間柔聲吐出他的表字。
徐思年只覺心眩神迷,眸光亂顫撒手後撤,心中又是羞窘又是失落,五味雜陳難以言喻。
枉他號稱花中常客,自詡金陵第一風流人,今日竟是同個沒見過女子的憨小子似的,面子盡失。
可這樣的阿拂,卻讓他覺得陌生的緊。
濃艷多情顧盼生輝,與十數日前的風流不羈完全不同。明明只是換了身衣服打扮,卻像是換了個人。
只覺自己胡思亂想,徐思年尷尬不已,乾咳一聲:&ldo;阿拂……&rdo;
劉拂袖手而立,笑道:&ldo;我還以為是嚇到了你。&rdo;
&ldo;怎會!&rdo;
劉拂近來打著為登臺做準備的名頭,其餘客人一概不見。而此時臨近年節,汪然早已歸家,於維山身為金陵首富更加忙碌,早在一個月前就提前向劉拂賠禮,說要到明年二月才能抽出空來相見。
是以自詩會之後的十幾日裡,整個金陵唯一見過碧煙姑娘的外人,就只有徐思年一個。
她心知徐思年定也繁忙,所以沒有要事從不邀他。今日請人過來,實在是因為對扮龍女時的打扮有些彷徨。
琴棋書畫君子六藝、天文地理風土人情,劉拂無一不通無一不曉。唯一苦手的,就是如何打扮自己。
因著她不想錯失與那三子交好的機會,在與春海棠交談過後,就寫信延遲了那日見面的時間,準備自花車遊城後立時換裝,與他們在秦淮河畔會面。
為了不暴露身份,兩套扮相的差別越大越好。
春海棠與望日驕用心為她挑了幾身衣衫,如今身上的這套,與她本人最不搭調。
就像為牡丹配上寒梅的冷香,不是不好,只是奇怪。
&ldo;松風兄。&rdo;劉拂原地轉了個身,站定後頗不自在地又扯了扯袖子,&ldo;會不會太奇怪?&rdo;
哪裡奇怪?哪裡都怪!
徐思年苦笑:&ldo;我聽你本意,是為了不讓方兄等識破身份?&rdo;
劉拂點頭。
&ldo;那就不必擔憂了。要不是我親眼見到,只怕那天也認不出你。&rdo;
劉拂大笑:&ldo;隨心所願,就定這套。&rdo;她見徐思年臉色不對,便攜著對方的手將人引至桌前,又斟了杯熱茶與他,&ldo;可是近日累著了?早知就不麻煩你了。&rdo;
同知之職在地方僅次於知府,徐思年身為徐大人的獨子,節前為了應付往來連功課都暫時停歇,可見繁忙。
劉拂也曾疲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