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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便是要認輸，也得聽我說完。&rdo;

&ldo;直言不諱是君子本分，但張弛有度才是真善，矯枉過正反會誤人誤己。&rdo;劉拂冷哼，復又貼近一步，壓低聲音道，&ldo;直率不是錯事，你所欲知曉的事，我今日都會告訴你們……但小弟請二哥務必記著，君直為壯曲為老，不聽老人言，只怕會吃虧在眼前。&rdo;

見蔣存認真聽了，深知對方說一不二的性子，劉拂這才放心撒手。

只望少將軍日後記得自己的話，莫因一時意氣，逼死老將，惹出崢嶸一生的唯一汙點。

蔣存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微嘆了口氣，心中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慶幸。

目送蔣存下臺後，劉拂笑望著最後兩人：&ldo;方兄，周兄，該你們了。&rdo;

方奇然攔下了周行：&ldo;阿行，咱們三人日後能不能在雲浮面前抬起頭來，全靠你了。&rdo;

周行難得沒有出言嘲諷。

方才的一連串對論，都讓他又是心驚，又是遺憾。

若那機變如神的劉雲浮真是個男兒，大延的未來將會是多麼可期。

可她若真是男兒……周行壓下心頭奇怪的感覺，繼續注視著臺上。

方奇然拍了拍劉拂的肩頭，笑道：&ldo;以前倒是為兄小瞧了雲浮。為兄只盼你早日砥行立名，發名成業。&rdo;

他誇的真心實意，帶著為人兄長者特有的驕傲與自豪。

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裡，是為鵬摶萬裡。方奇然並不知道，此時的他與那日詩會上的徐思年，想法不謀而合。

方奇然先拱手向高臺上的官員們道：&ldo;學生自知不敵，只想與小友討論一場。&rdo;

他身份特殊，且聚星亭文會本就為圖一樂，知府與守備自然願意順他心意。

劉拂還禮，問道：&ldo;子曰七十而從心所欲不愈矩，兄長可知，為何為七十?&rdo;

方奇然道：&ldo;自非如此，只是次第而已。&rdo;

待再解釋，又覺得一時口拙，無法盡述。

劉拂笑道：&ldo;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順，聲入心通，不思而得。如你方才所言，吾非生而知之者上，自要日積月累，才可達從心所欲之境地。&rdo;

方奇然聽後大笑：&ldo;雲浮所言，如醍醐貫頂，是為兄不如你。&rdo;

他的目光清和平允，溫潤敦厚，讓被注視著的劉拂深覺如沐春風之感。

劉拂拱手，正色道：&ldo;我有一言贈與兄長。&rdo;

&ldo;洗耳恭聽。&rdo;

&ldo;多思傷脾，多怒傷肝，多憂‐‐傷腎。&rdo;劉拂對著方奇然笑道，&ldo;兄長盼我一鳴驚人，我盼兄長隨心所欲。&rdo;

前半段話很是不登大雅之堂，後半段卻讓方奇然眼前一亮。

他尷尬一笑，又正色道：&ldo;積年凝滯，豁然溶解，多謝賢弟。&rdo;

最終，劉拂的對手只剩下周行一人。

突然想起周行似與徐思年有些不對付，劉拂心中升起些玩笑的意思。

她回首衝著臺上的徐思年一笑，在對方迷茫的目光中轉過頭，面向周行，發問道：&ldo;敢問周兄……&rdo;

&ldo;吾與城北徐公，孰美?&rdo;

周行：……

高坐在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