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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那幾年，兩人已經不缺那一個蛋糕的錢，可關凌為他做生日蛋糕的這個習慣卻保留了下來，關凌烤蛋糕的手藝也變得越來越好。

蕭程慢慢睜開眼，抬手擋了擋頂上刺眼的燈光，醉酒讓他的思維變得十分緩慢，但他依舊十分肯定，自己一定是又做夢了，關凌怎麼會再給他做蛋糕，早在一個月之前，他就將他的小蘋果弄丟了

雖心中已經認定了這只是個虛幻的夢境，可蕭程私心裡並不想醒來，這些日子他睡眠極差，能睡著且夢到關凌對他來說本身也算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好事，他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

他雙手撐著沙發坐起身，目光隔著廚房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門，死死盯著那個在廚房中忙碌的虛影。

其實早在一個多月前，又或者說更早，蕭程就已經發現他與關凌的這段婚姻似乎出了些問題。

兩人的相處時間太少，交流似乎也變成一種可有可無的事，他不記得自己上一次與關凌攜手漫步是多久前，上一次同桌用餐吃的是什麼，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最近在哪裡拍戲，需要拍多久，什麼時候能回家。

發現這點的蕭程很驚慌，他約了關凌，從工作中擠出了一日時間，與關凌一同買菜、做飯，想如他們曾經常做的那樣，一起在家宅一整天，可他很快發現，兩人竟已經找不到可以共同參與的話題，他們彼此都太過忙碌，忙碌到除了自己的工作，對其他所有的一切都知之甚少，沒聊幾句氣氛便陷入尷尬之中。

最後還是蕭程助理的電話打破了兩人間無言的尷尬，助理在電話那頭有些著急地闡述公司臨時遇到的問題，蕭程靜靜聽了幾分鐘，站起身有些抱歉地看向關凌，關凌臉上有顯而易見的遺憾，但也只是一閃而逝，他很快站起身，替蕭程取來了外套，像每一個得體的愛人那般，笑道：「先去忙吧，工作比較重要。」

那一刻蕭程的心猛地泛起一陣痠疼，他想親親關凌，告訴對方對他來說工作遠比不上愛人重要，可話到嘴邊他又有些猶豫，怕關凌覺得他胸無大志，躊躇之間助理的車已經到了，他只來得及匆匆抱了關凌一下，很快轉身出門。

再等等吧，他這麼想著，公司一直以來研究的那項技術很快就能看到成果，等公司上了軌道，關凌就不需要再那麼辛苦，到時他再抽出時間好好陪關凌，解決兩人間的問題。

原本專案發布會定在半個月之後，蕭程為了趕在關凌生日那天與他分享成功的喜悅，拖著整個公司的研發團隊通宵達旦地工作了幾周，終於將資料全部除錯準確，也是為了能在路演上送關凌一份驚喜，他沒有提前向關凌透露分毫，甚至忍住了沒如之前那般在十二點準時送上祝福。

產品發布路演前的二十四小時裡，他幾乎都在不停地與各部門開會，做最後的準備，確保發布會能萬無一失地進行。

可當他代表公司做完產品展示，提問環節記者起身問出第一個問題——「蕭總能不能回應一下昨日網上大規模爆出的包養傳聞？」

蕭程愣住了，他身後一眾信心滿滿的高管也愣住了。

蕭程的公司叫「橙果科技」，是個以技術為主導的網際網路企業，公司發展到如今也有數百人的規模，可大部分都是人工智慧及網際網路技術方面的專家，並未涉及公關等部門，也沒人會在公司專案如此重要的關口，上網檢視八卦新聞。

蕭程叫停了記者會，花了近十分鐘去了解前一日網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看著新聞底下那一條條不堪入目的辱罵，他一張臉氣得慘白。

給關凌打電話時，他的手都在發顫，可一遍又一遍，電話那頭除了機械的女聲，再沒有其他，他只好又打給趙琴琴。

面對遲到了一日的詢問，趙琴琴自然沒有任何好臉色，只丟下一句「關凌走了」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