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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很有原則，只愛書，愛知識，不願涉政。當今聖上曾數次請他入朝觀政，他都沒答應，請其教導越王，他也不應，連貴妃親拜相請，他都敢直接拒絕。

範靈修說到這裡無不嘆息點評：&ldo;得虧他有個好出身，若非琅琊王氏這座大山護著，他不可能活的這麼自在。&rdo;

他邊回想邊說，王復性格並非一直像現在這樣，不悲不喜不怒不樂像塊石頭，他以前待人溫和，遇事從容，看到喜歡的也會贊，高興的也會笑，不開心也會生氣，這樣的大變，算著……是五年前開始的。

&ldo;五年前……出了什麼事？&rdo;崔俁指尖下意識輕敲桌面，眉心微蹙。

&ldo;這倒不知道，&rdo;範靈修彷彿也覺得很奇怪，&ldo;從未聽說過半點相關訊息。&rdo;

崔俁視線微微下移，落在茶盞之上，裊裊白煙迷濛，掩住眸底思緒。

&ldo;不過我倒是知道一件事。&rdo;範靈修突然輕拍桌面，兩眼睜大，好像想起了什麼。

&ldo;什麼事？&rdo;

&ldo;五年前冬日，王山長轉變前昔，發了好大一場脾氣，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rdo;

範靈修形容了下王復那場怒氣，不知道從何而起，哪個點戳到他，他氣的特別厲害，都快過年了，獨自住在白馬書院的山上，不吃不喝，也不下山。眼看著大雪封山，下人們擔心，想喚他出房門，他直接動手把人推走，還砸了一屋子東西。

這對於世家出身，性命溫和一面頗多的山長王復來說，非常難見，把一眾人嚇的不輕。

&ldo;我要說的，卻是其後某日……&rdo;範靈修壓低了聲音。

隆冬時節，正是商家各種年底盤點結算的時候，範靈修將將十一，還是個孩子，卻已經被他爹拎著耳朵大力培養了。遠處不消說，肯定不行，但是長安周邊，他爹沒放過他，拎著他走了一圈。

那段日子，盤帳，結算，給各種關係脈絡過年禮，樣樣都是事，忙的團團轉，一不小心，就忘了時間，撞上連天大雪。父子倆沒辦法，只得帶著近身隨從，在深山廟裡借住幾日。

就在這裡，沒事貪玩四處跑的熊孩子碰到了王復。

&ldo;那時大師們剛做完晚課，有一間禪房亮著燈，是早前大人們叮囑不能接近的地方。我好奇嘛，當時四周又沒別人，我就悄悄過去看了一眼。&rdo;

範靈修修長眉毛高高揚起，聲音神神秘秘：&ldo;我看到了一個頭上有九個戒疤，耳垂特別長的老和尚。老和尚閉著眼睛敲著木魚，王山長跪在他身側的禪墊上，表情……怎麼說，我形容不上來，就好像特別特別空，什麼都看不到似的。&rdo;

&ldo;老和尚唸了幾段經，大多我不記得，只記得&l;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r;，還說什麼&l;紅塵多難，莫過執著，人有生死，燈有明滅……&r;，氣氛特別特別沉。&rdo;

崔俁眸色微轉：&ldo;是誰死了麼？&rdo;

&ldo;我也納悶啊，&rdo;範靈修攤手，&ldo;可當時各方訊息都很透明，並沒有誰死，王復的家人朋友，連近身下人都好好的，活蹦亂跳。後來人們大多傳言，王復之轉變，是讀書讀迷怔了。&rdo;

崔俁搖頭，不可能。王復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特別打擊他的事，這件事甚至稍稍動搖了他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所以才有此轉變。

他心有所感，只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