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1/3 頁)

&ldo;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就好了啊。&rdo;陳深自有應對的方法。

汪潤雨說：&ldo;你今天去見畢忠良了，發現什麼了嗎？&rdo;

陳深靠在沙發上，語帶嘆息：&ldo;房間陰暗潮濕，十分空曠，只有一張小床一張桌子，老畢鬍子都沒刮，樣子老了許多啊。我幫他剪了個頭。一晃這麼多年了，這還是來上海之後，我都一次給他剪頭髮。&rdo;

&ldo;然後呢？&rdo;汪潤雨喝了一口茶，&ldo;沒有別的？&rdo;

陳深用手指抵著唇，回憶著梅機關的牢房，說：&ldo;一切都很正常，很像個犯人的待遇。但是，牢房窗戶狹小通氣性很差，我彷彿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絲極淡的花雕味兒。&rdo;

&ldo;花雕？哪個牢房會給犯人準備花雕？&rdo;汪潤雨抬了抬眉毛，說。

陳深說：&ldo;對啊。我也納悶呢。&rdo;嘴上說著納悶，實際上他心裡幾乎已經能確定，老畢是在演苦肉計，為的就是讓麻雀和熟地黃相信，這份計劃是真的。而在大馬路上招搖過市的電訊偵緝車，或許就是這根釣魚的魚線。

汪潤雨跟他想到了一塊兒，&ldo;日本人的電訊偵緝車能捕捉到周圍三公里範圍內的電報訊號，這件事情你提醒唐山海了嗎？&rdo;

陳深點點頭，&ldo;我不止一次提醒過唐山海。今天我去試探了下，我說他會在今晚將訊息送出去，他沒有否認。也是，今晚處裡大部分人馬都會去嘉定抓熟地黃，確實是他傳遞訊息的好機會。&rdo;

汪潤雨皺眉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氣，&ldo;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今晚會有大事情發生。&rdo;

如陳深所猜測的那般，唐山海決定在今晚將歸零計劃傳回重慶。在此之前，他約徐碧城一起到餐館共進晚餐。

紅燈籠湘菜館門前，徐碧城看著那一排紅紅的燈籠，緊張的心情忽然放鬆了些。她知道，選擇在今晚送出情報是很冒險的舉動，最近一段時間，梅機關和特工總部都瘋狂的想要抓住他們。

徐碧城的臉在紅燈籠的映照下，顯得白裡透紅，十分的美麗。唐山海溫柔的眼神在她臉上滑過，落在她脖子下的金色銀杏葉吊墜上，眼裡染上了一點笑意。這是他送給她的禮物，他今晚親手為她佩戴上的。

&ldo;進去吧。&rdo;唐山海說，&ldo;外面風大。&rdo;

&ldo;好。&rdo;徐碧城攏了攏黑色風衣，邁步往裡走。

唐山海給徐碧城夾了一些魚肉，感嘆道：&ldo;好久沒安安穩穩的吃一頓晚餐了。&rdo;這頓飯，好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徐碧城沒有什麼胃口，她吃下魚肉，說：&ldo;最近發生的事情的確太多了。&rdo;

兩人安靜的吃完一頓晚飯。開車潘興路的途中，唐山海想起徐碧城告訴他，她喜歡紅紅的燈籠，因為給她一種安穩和喜慶的感覺。她一心追求的安穩，自己能否給她呢？

一路無話，兩人來到秘密據點，拿出裝置開始向重慶傳送電報。

與此同時，畢忠良坐在偵緝車上，看著兩個日本技術人員搜尋附近的電報訊號。

而坐在前往嘉定的車子上的陳深也陷入了深深的擔憂之中。他看見緩慢移動的偵緝車，想到今天和唐山海的談話，瞬間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唐山海若是真的在今晚傳送電報，絕對逃不過日本人的搜尋。

&ldo;咔擦&rdo;一聲，電燈熄滅，整個狹小的房間陷入了黑暗。

正在發報的徐碧城嚇得一抖，心中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這一次斷電，像是老天爺的示警。他們是不是該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