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1/2 頁)

也就是在那裡，她知道了，旭鳳，曾經請炎霆君在他送給她的寰諦鳳翎上刻過三個字&ldo;贈吾愛。&rdo;

&ldo;天帝陛下原本是想自己刻來著，可是刻字啊，是個精細活，哪兒是那麼容易就能刻好的，練了幾十年，不知道刻壞了多少石頭，還是沒練成。&rdo;

她只是微笑，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隻寰諦鳳翎從他送給她的那天起，就什麼字也沒有。

刻字難，那抹去字呢?是不是隻要一個術法即可。

她帶棠樾離開的時候，炎霆君對她說了一句話&ldo;天后娘娘很聰明，只是有的時候，還是糊塗一點好。&rdo;

她不聰明，一點都不，她已經糊塗了半生，無妨繼續糊塗下去。

潤玉的孤苦，想來連炎霆君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天界的生活，寂寞而又單調，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久到過往的那些事被塵封在歲月裡，久到棠樾已經長成長身玉立的青年。

她唯一還能說的上話的，也就只有月下仙人了，可是月下仙人也老了，真的老了，老眼昏花到居然把她認成了潤玉的地步。

又到了潤玉的祭日，每年的這一天，旭鳳都會不見蹤影，時間久了，她也就習慣了，可是今年，已是午時，旭鳳卻依舊不見人影，打發了人去尋，她獨自一人去了天界的禁地‐‐璇璣宮。

外面的結界被撤去了，旭鳳果然在這裡，可是他卻無端陷入了昏迷，岐黃仙倌和太上老君都查不出原因，唯一的解釋就是旭鳳自己不願意醒過來。

對此，她的反應僅有一句淺淺的&ldo;知道了。&rdo;

旭鳳昏的突然，醒的也突然，醒來第一句便是詢問潤玉在哪裡。

鳳凰，幾萬年了，你終於肯認清自己的心了嗎?

可是，不覺得太晚了嗎?你終於認清了自己，他卻已經死去萬年。

&ldo;小魚仙倌萬年前就不在了。&rdo;

她不知道他在夢裡都經歷了什麼，可是她知道，那一定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夢，那個夢裡，一定有潤玉的存在。

她去求了鄺露，求她去勸勸旭鳳，鄺露答應了，只問了她一句話&ldo;你是以天后的身份求我，還是以錦覓仙上的身份求我?&rdo;

有區別嗎?

自然是有的，若是以天后的身份，鄺露身為臣子，自然應允，若是以錦覓仙上的身份，看在先帝的份上，鄺露願意去見二殿下一面。

誰的話旭鳳都不信，他始終不肯相信潤玉已死的事實，只是祈求著自己，告訴他，潤玉究竟在哪裡。

凡人死後，尚留一座青冢，給活著的人寄託哀思，神仙死後，卻是身化成灰，什麼也留不下。

她哭了，為旭鳳哭，為潤玉哭，為她自己哭。

在洞庭湖逍遙快活的撲哧君上天界來見她，追問旭鳳究竟是什麼回事。

&ldo;撲哧君，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白，別告訴我你不懂。&rdo;

彥佑嘆了口氣，最終什麼也沒說。

她笑了，彥佑懂，狐狸仙懂，鄺露懂，潤玉……恐怕也是懂的，只有她和旭鳳不懂。

不知者無罪，卻也是最大的罪。

旭鳳最終還是不見了，她只是吩咐棠樾不必再找了，取出天帝金印，交給棠樾。

&ldo;這枚金印，你大伯留給你父帝，現在母神把它給你。&rdo;

&ldo;母神，父帝他……&rdo;

&ldo;他不會回來了。&rdo;

浩劫將至之時，她站在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