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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要如此強調自己不想當獨裁官的意願？”

“蓋尤斯舅爺，自從人們迫使你跨越盧比孔以來，我親眼看到一些事，也親耳聽到一些事。雖然我不敢說自己很瞭解你，可我一直覺得，如果讓你自己選擇，你也決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名獨裁官的，對嗎？”

“不錯，雖然當獨裁官是我最不期盼的一件事。”愷撒異常嚴峻地說，“可是比起毫無緣由的流放和莫須有的罪名來說，我還是願意坐在這個座位上。”

“為了讓上蒼保佑我遠離您這種兩難的選擇，從今以後，我要按時到朱庇特神廟向主神獻上我的祭禮。”

“如果你面臨著同樣的困境，你會像我這樣做嗎？”

“嗯！那是當然的。因為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是我的楷模。”

“你想成為蓋尤斯·尤利烏斯·愷撒？”

“不；我只想成為你的一名崇拜者。”

“在你的心中，誰是最令人仰慕的英雄？”

“你！”渥大維不假思索地答道，“我的心目中只有你———愷撒———才配得上稱為英雄。”　渥大維從椅背上溜下來對愷撒說，“請原諒，蓋尤斯舅爺、盧基烏斯舅爺，我向我母親允諾過要早點回家的。”

愷撒和盧基烏斯坐在椅子讓目送著這個小夥子玉樹臨風般的身影飄離餐廳，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哎，哎，哎！”盧基烏斯懶洋洋地在椅子裡打著呵欠。

“你覺得他怎麼樣，盧基烏斯？”

“我覺得這個小夥子簡直是老氣橫秋。”

“交給他一兩百士兵讓他管理，可以嗎？你喜歡他嗎？”

“你有權這麼做，問我做什麼？我看能行———不過我的回答是有所保留的。”

“你說說你對他的看法。”

“雖然他自認為自己是與你一樣的人，可實際上他差你差得太遠了。呃！說白了，在他身上既有世襲貴族子弟的影子又有與古老的貴族子弟格格不入的氣質。雖然我並沒有仔細探究過他的性格，但我覺得他就這麼個人。可以說除他之外，全羅馬也找不出像他這樣與眾不同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太特立獨行了，對嗎？”

盧基烏斯的藍眼睛生動地眨了眨。“你別把我當傻子，蓋尤斯！如果我是你，或許在他剛滿十七週歲時，我就早已把他帶在身邊充當自己的私人密友了。”

“幾年前，當我在皮色努姆初次遇到他時就有這個念頭了。”

“我早就看出來了。”

“什麼？”

“只是那時他還沒有發育得像現在這麼成熟而已。”

愷撒那雙灰藍色的明亮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我也不是一個傻子，盧基烏斯。”

3

十月的最後一天，也就是愷撒在多姆斯議事廳大宴賓客的第二天，卡普亞附近地區軍團士兵們長期醞釀的兵變打響了第一炮。愷撒接到了馬克·安東尼從那裡發來的一封信。

愷撒，我遇到麻煩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麻煩。那些老兵們的叛亂可謂風起雲湧，我想盡了辦法也無法安撫他們———更確切地說，是無法安撫他們派來的代表。叛變事件在第十軍團和第十二軍團尤為猖獗，你聽到這個訊息震驚嗎？

他們堅持要你親自前來處理這項危機。愷撒，我對目前的混亂狀況實在無能為力。我建議你親自到這裡來一趟。如果實在不能成行，你最好派一個能鎮住他們的鐵腕人物到坎帕尼亞來。

終於露出原形了，他實在是太迫不及待了。愷撒，你目前的上上策是緩兵之計。將這筆賬留到選舉結束之後再從容地與他一一清算，在這場危機中無論犧牲誰你都應該在所不惜。

因此他將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