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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提也罷。&rdo;歲行雲尷尬撓了撓臉，避而不答。

&ldo;對了，悅姐，你習武師從何人？眼下可有誰在旁指點？&rdo;歲行雲轉了話題。

衛令悅道：&ldo;出嫁前偷看父兄習武，私自學的。如今無人指點。&rdo;

&ldo;難怪。你練得不太對路，&rdo;歲行雲認真道。

衛令悅蹙眉：&ldo;你從哪裡看出來不對路？&rdo;

&ldo;昨日你情急之下揮向齊文周那一拳，本來是想打他顴骨的，出拳後才發覺打偏了，砸到他鼻樑其實是失手，可對？&rdo;歲行雲反問。

衛令悅驚訝：&ldo;對。&rdo;

&ldo;你並非力大無窮的壯碩之人，又較他矮小，揮拳時自下而上斜沖，擊出力道就被自然消減近半，遠達不到重拳直擊的效果。&rdo;

歲行雲抿茶潤喉，從容又道：&ldo;如此，你打在他的臉不會造成太大傷害，反可能無端激怒他而被反制。若你練得對路，出拳時就不會想著打他臉頰。&rdo;

&ldo;那我該打他哪裡？&rdo;衛令悅雙目圓睜，虛心求教。

&ldo;當時那情況，你手中無可助力的兵器、物事，赤手空拳的話，首選是戳他雙眼，活退而求其次重砸鼻樑也行。總之，出手時率先要考慮的，是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務必使他在一擊之下短時喪失反撲你的能力，如此才能留出足夠時間，保證你逃離到安全的地方。&rdo;

歲行雲想了想，又補充道：&ldo;當然，大多數女子在身長、力量上與男子天生有差，若不經長年累月極其嚴苛的訓練，赤手空拳對陣時女子很難占上風。若有機會，你或可嘗試練一種可隨身隱蔽攜帶的兵器。藉助器物彌補力量上的不足，是短時間內提升女子戰力的捷徑。&rdo;

衛令悅聽得頻頻瞠目點頭，大受震動。&ldo;行雲，你怎會知道這些？&rdo;

這個問題，歲行雲也是早早預備過答案腹稿的。

&ldo;我父族靠山吃山，農、獵都是族中大事。秋獵時恰逢農忙，不好從佃戶、農奴中抽調青壯勞力耽誤收成，便會挑壯實些的婦人到獵隊補數，是以族中這些婦人平素同樣要練箭、習武。我從旁看多了，便也略懂些皮毛。&rdo;

敘話近半時辰，衛令悅這才開啟歲行雲帶來的伴手禮看。

當她瞧見那些伴手禮中的霰花緞與雪頂茶時，心下微悸，神情怔忪起來。&ldo;行雲，這是你挑的，還是……縉公子的意思？&rdo;

歲行雲有些不安地湊上去打量兩眼：&ldo;怎麼了這是？&rdo;

&ldo;回去替我多謝他，有心了，&rdo;衛令悅百感交集地笑笑，&ldo;兩樣都是屏城所產。想是他念我衛氏飄零異邦多年，送這兩樣供我解鄉愁。&rdo;

衛氏祖籍故地屏城原屬陳國。

陳國是小國，夾在縉國與苴國這兩大國之間，隔山又有遊牧蠻邦嘉戎時常滋擾殺掠，世代艱難求存。

十七年前縉滅陳，屏城自也納入了縉國版圖。

&ldo;……當年我高祖父乃陳國大上造，祖父為陳三軍統帥。當初與縉鏖戰近一年，打得民不聊生。高祖父於心不忍，便命祖父止戈。之後陳亡於李氏縉，衛氏無顏面對故國臣民，只得舉族遠走苴國。十七年了，衛氏族人從不敢返屏城故土，只能千方百計搜羅祖籍所產之物聊解思鄉之苦。&rdo;

如此說來，屏城衛氏對故陳國王室來說是千古罪人，於李氏縉卻是無名功臣。

歲行雲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