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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對視的瞬間，冬露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會真的去死。

絕對的。

毫無商量的餘地。

冬露抓緊書包帶，許久之後，點了點頭，聲音無波無瀾，&ldo;如果你希望的話。&rdo;

那天后，冬露一有時間就會去給沈宸送作業，雖然他總說要退學，但當她來拿作業時，他每次都寫完了。

她有時和他一起去醫院，陪沈母說話解悶。

冬露能看出沈母越來越虛弱。

病情持續在惡化中。

聽說，漸凍人的壽命一般是三到五年。

沈母明顯是要不行了。

冬露每次看到她瘦骨嶙峋沒有生機的模樣，心酸的同時又忍不住心想，萬一冬芸得了這種病，她會怎麼辦？

無法接受，想都不敢想。

做著這種假設，以至於她現在看到冬芸偏愛冬騏時，心裡竟沒多大感覺了。

好像變得無所謂。

無論怎麼樣，一家人身體健康，平平安安，就已經很好了。

懷著這種想法，正好冬芸生日快到了，冬露難得送了她生日禮物。

一雙保暖手套。

冬芸收到時愣了愣，&ldo;給我的？&rdo;

冬露：&ldo;嗯。&rdo;

冬芸問：&ldo;腦子燒壞了？&rdo;

冬露面無表情，&ldo;不想要還我。&rdo;

當貼心的小棉襖真難。

&ldo;沒說不要。&rdo;冬芸看著紅皮手套，還是沒忍住，&ldo;你眼光真差。&rdo;

&ldo;……&rdo;

冬露發誓，如果她再送她禮物，就和黃建華姓。

週末，冬露像往常一樣來到醫院，聽到裡面傳來吵架聲。

她站在門口望過去，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對著沈宸大吼大叫。

她看著眼熟，想了半天才記起他正是上次那個開著蘭博基尼的男人。

他梗著脖子對著沈宸吼：&ldo;我告訴你，沒有我，你們遲早完蛋！&rdo;

沈母躺在床上，瞳孔不斷收縮，像是受到了極大刺激。

外婆坐在床邊，氣得渾身發抖，但像是有顧慮，極力按耐著，始終一言不發。

沈宸二話不說，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扔出門外，眼神冷冰冰的，&ldo;可事實是沒有你我們活得更好，你他媽給我滾！&rdo;

冬露早在他們過來時，就自動遠離了戰場，看到男人被甩得踉蹌了一下，衣衫不整，很狼狽。

他氣急敗壞地指著沈宸：&ldo;你給我等著！&rdo;

&ldo;他是你爸？&rdo;

冬露等他走了，才靠近沈宸問。

&ldo;嗯。&rdo;沈宸扯了扯嘴角，似乎覺得丟臉。

&ldo;他找你們幹嘛？&rdo;

冬露多少聽過一點他家的事，據說沈母得病不久，他爸就拋棄他們母子倆和別的女人結婚，還生了小孩。

很冷血，但也很現實。

人之常情。

&ldo;說是要我繼承他的家業來著。&rdo;沈宸靠在牆上懶洋洋道。

&ldo;什麼？&rdo;

沈宸見她一臉不信，挑眉笑道：&ldo;是真的，我騙你幹嘛，畢竟他一直重男輕女，覺得只有兒子才能給他送終。&rdo;

他諷刺地勾了勾唇，&ldo;而他現在的老婆，一次性給他生了兩個女兒，可喜可賀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