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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等眾高手暗暗稱奇，臺下的翟崇武亦是連連搖頭，一時之間，到底也看不出穆賢的武功路數。那梁全義打著打著更是詫異，只覺得對手出手新奇實在是聞所未聞。又怎知穆賢這一招一式竟是劍中有斧，斧中有劍，全憑徒手使來。梁全義此時拳腳上的功夫遠在穆賢之上，偏他是個武痴，見了如此稀奇古怪的拳法自然是想一窺究竟，故而並不想速勝對手，一招一式不覺的已是大打折扣。叉招換式間偷眼一看，見那穆賢已是打得興起，右手一揚伸出二指，竟是手掐劍訣。梁全義不明其中奧妙，暗吃一驚，心道：“這後生倒是心眼多得很，我方才問他是何門派，他避而不答，原來卻是這嵩山派的，看他右手舉著個二指禪，想是正伺機出此狠招，我可要注意了。”方才已見那黃英“一休指”的厲害，如今見穆賢又是多伸個手指出來，自是倍加小心。二人又拆了二十餘招，那穆賢忽左忽右，兩手輪流伸出二指晃來晃去，虛虛實實把個梁全義弄得頭暈眼花。一個沒注意，忽見那二指攸然一晃，疾奔右肩點來。梁全義慌忙撤回右掌護住肩井要穴，怎料穆賢此時忽然換了百柯斧術，一招敲山震虎，手臂斜出，變指為掌，徑奔脖子撞來。這一變化實在過於突然，梁全義萬萬躲避不及，眼睜睜看著自己頸上中掌，便這麼窩窩囊囊地倒在臺上。眾人見這壁虎門竟是連輸三陣，喝彩之聲頃刻震耳不絕。

藤兒早已奔上臺來，在穆賢身旁站著，鼓掌雀躍不已。此時，臺下正有兩位白衣女郎手搭了涼棚往臺上張望。忽見那藤兒從懷中取出塊手帕來與穆賢擦汗，只聽其中一人道：“咦，師姐快看，那不是你的手帕麼？”

第十章 東門之擂 八

原來兩位白衣女子正是楊雲若與雙兒。這雲若在白石崖養傷經月有餘，已是大好。這一日，師傅郭珍將二人喚至座前，道：“我聽江湖上傳言，近日皇上將在京城東門之外擺下一座天下英雄擂。你二人可就此下山前去觀戰，也好開開眼界，長長見識。”二人一聽，自是喜不自禁，星夜趕往京城，來在擂臺下觀戰。

再說這雙兒隔著老遠便一眼認出藤兒手中之帕，竟是當日自己換與戴臨風，原本是師姐的那一方。當下不由的喊出聲來。雲若一看，可不是怎的，心中不免好生奇怪。

此時，擂臺上樑全義已經站起身來，對著穆賢道：“兄弟，你這套拳法果然是前所未見厲害得很。得了空，咱們二人可要好好切磋切磋。”話未講完，早已被薛睿烏鑌鐵拉下臺去。一抬頭，卻見師傅翟崇武站在不遠處怒容滿面。

穆賢與藤兒得勝下得臺來，四圍一片喝彩之聲。穆賢忽覺得身後有人拉扯衣袖，回頭一看，見是一位姑娘，徒然問道：“你認得戴臨風麼？”方待答話，卻一眼瞥見站在一旁的楊雲若，正是當日珍味樓上所見之人。不禁又驚又喜。當即木然呆立，口中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這時臺上又上去一人，三十來歲生得扇面身材，抱拳拱手道：“在下劍掃八方苑無敵，懇請臺下各位劍客賜招一二。”黃英聞言心中一動，暗道：“沒想到這潁州名劍苑無敵也來了。”話音落處，早已有人仗劍而出飛上臺去，二人戰在一處。

楊雲若見這穆賢方才還是神采飛揚，只看了自己一眼，便是低下頭去默然無語，不免心中著急。上前一步道：“這位公子，可認得青桐門的戴臨風麼？”穆賢勉強張了張嘴，正在囁嚅作答，忽聽得轟然一陣喝彩之聲，原來是臺上苑無敵此時已將對手打下臺去。那雲若於一片嘈雜之中，勉強聽得“認識”二字，這才發現此處實在不是個談話的所在。仰頭一看天已近午，打定主意待散擂之後，定要問個究竟。穆賢見楊雲若這時不再說話，只是佇立在自己身旁靜靜地看著臺上。心中競湧起一絲甜意，只希望這擂臺不散，兩個人能如此永遠地站下去。

此時臺上苑無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