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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仙兒想你，哥……你怎麼不要仙兒了，哥……”

被水逸仙喊的心都碎了，水逸軒卻只能緊緊擁住意識不清的妹妹。是他不好，明明曾發過誓絕不讓仙兒受一點委屈，偏偏傷她最深。她定是記起了一切！

“讓她睡吧！”莫傷努力將自己置身事外，卻終是不能不動容。那女子跟她何其像？被傷的那樣深、那樣重、那樣殘忍。莫傷？是因為傷的太多，不想再受傷了，所以連帶的關閉心門，拒絕所有人，只為了不再受傷啊！

“哥，仙兒要你，哥……”

“讓她睡吧，至少睡著了就不會那麼痛了！”水逸軒再也不忍看下去，睡著了就真的不會再痛了吧？

“軒……”衣玄影心疼的看著滿身疼痛的水逸軒，見仙兒這樣痛苦他定是更痛吧？還有深深的自責吧？

“我沒事，我還要保護仙兒……你看，她睡的多沉，跟小時候一樣，睡的毫無防備……”本想裝作一切都很美好，卻在見到水逸仙連在夢中都眉頭緊蹙時，一切破滅，“卻不再像以前那般睡得如新生嬰孩……”

莫傷別開臉，不忍看這四溢的悲傷，努力維持向來冷漠的偽裝。曾經，也有人這般在乎她，為她傷，為她痛，只是如今，真的只剩她一個人了，再也不會有人在乎她是喜、是悲。

驀地，她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裡，她知道是那個不正經的慕容飄，正欲推開卻在感覺到他的顫抖時放棄了。

“如果我當初不要那麼貪玩，仙兒就不用受這般罪……”

慕容飄從來都是自信，甚至是自負的，從來都是不可一世的，從來都是孩童般愛玩愛鬧的，從來都是笑得張狂、邪魅的，從來都是纏死人的……卻從來不曾有過這樣脆弱、自責的樣子。莫傷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他。

整個房間都瀰漫著沉重的悲傷。

之後的三天，水逸仙的情況一直不曾好轉，哭喊著要哥哥，卻始終不睜開眼看看心碎了一遍又一遍的水逸軒。

“慕容飄，你快給我想辦法！”水逸軒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他寧願自己身中千刀萬劍，也不願再讓心愛的妹子痛不欲生。

慕容飄痛苦的低吼：“該想的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就是該死的都不見效！”

這三天，他不眠不休的翻醫書、查典籍、試驗藥品，但毫無起效，他已完全沒了平日的灑脫。

“軒，你別這樣，慕容公子盡力了！”衣玄影心疼的看著夫君三天來迅速消瘦一圈，滿身疲憊。多想為他做些什麼，可是連能讓人忘記痛苦的香料都沒用。

“盡力有什麼用？我要仙兒好起來！”水逸軒紅著眼嘶吼，全然失了平日翩翩貴公子的完美形象。

“讓她忘了吧！”雖然有些可惜，但有時能忘記也是一種幸福！莫傷冷漠的表情無任何起伏，將憂傷都藏在心裡和眼底。

在場的人中她是最清醒的。

關己則亂！

一語驚醒夢中人。雖不忍剝奪水逸仙那些珍貴的回憶，但比起生命來，那些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水逸軒沉痛的閉上眼，艱難的做出決定：“就這樣吧，忘記吧！只要能讓她不再痛苦，即使要我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守護她，我也認了！”

“軒，這樣對仙兒太殘忍了！”衣玄影不贊同的皺眉。這樣對軒同樣殘忍！她曾經失憶過，知道那種忘記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空白有多令人恐懼，知道莫名而至的悲傷多令人難以招架，知道每個午夜夢迴哭著醒來有多無助……那時她有軒，可仙兒呢？

水逸軒痛苦的低吼：“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寧願一切重頭再來，也不願再見她這般痛苦……”

慕容飄憂心的看著好友：“你要做好心裡準備，從來沒有人二次服用斷魂草，可能會有後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