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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的利劍 第十三章（16）

張建華叫道：&ldo;範春隊長，請等一等！&rdo; 範春站住，厭惡而且不耐煩地問：&ldo;又怎麼了？兵貴神速啊！&rdo; 張建華：&ldo;範春同志，我認為敵人不會向平恩村去，他們會繞過村子，走人跡罕至的路線。因為他們必須避免被人發現。&rdo; 楊援改：&ldo;對！萬一被發現，未必再來一次轟炸吧？&rdo; 範春眨巴著眼，他不得不承認張建華是正確的。但他嘴上卻說：&ldo;美國佬是很狡猾的，我們不能隨便下結論。為了穩妥起見，等一下在接近平恩村二百米的地方我們分散開搜尋敵人的蹤跡，然後再……&rdo; 張建華：&ldo;範春同志，現在我們首先應該做的是通知軍區負責人，派出部隊包圍這一帶！&rdo; 範春厲聲道：&ldo;不行！我堅決不允許現在就通知軍區！敵人是一支小分隊，興師動眾地用大部隊包圍等於是用漁網捕蚊子，反倒讓他們更加隱蔽。現在我們不能驚動敵人，就讓他們認為我們還被蒙在鼓裡。&rdo; 張建華不懂範春心裡想的是什麼，他也不會有貪圖獨佔頭功而得到升遷的自私念頭。他只是認為範春的話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便說：&ldo;那我們應該向這邊走。&rdo;他指著朝西的方向。 範春：&ldo;為什麼？&rdo; 張建華：&ldo;敵人在這裡留下了痕跡。&rdo; 範春：&ldo;你仔細看看，我這邊也有被刀砍過的痕跡。&rdo; 張建華扒開草叢，指著前面說：&ldo;你們看，這裡至少有七八個人走過。&rdo; 楊援改順著張建華指的方向走了幾十米，叫道：&ldo;沒錯！他們就是從這兒走的！&rdo;說著便不見了蹤影。 張建華不等範春說什麼，轉身朝楊援改追去。 陳錦輝在範春耳邊小聲說：&ldo;隊長，走吧，張教官不會弄錯的。&rdo; 範春恨恨地咬咬牙，把手一揮：&ldo;出發！&rdo; 小草房的門一推就開了。湯姆探頭進去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裡有人居住！小木板桌上有沒洗的碗碟，盆裡有沒吃完的飯菜，甚至門口的灶臺還在散發著餘溫。他退出來，低聲命令道：&ldo;快離開這兒！房子的主人隨時都有可能回來！&rdo; 隊員們迅速向房後跑去。但這一帶樹木的密度不大，一些令人討厭的被開墾的地塊種著低矮的植物，不足以為他們提供掩護。如果草房的主人碰巧這時回來，那他們就暴露無遺了。因此湯姆一邊跑一邊催促著：&ldo;快！快！&rdo; 龐尼在湯姆前面兩三米的距離奔跑著，更前面的瓊斯、樸長萬等人已閃進了密林。還差十來米他們就安全了。就在這時，湯姆突然看見龐尼腳下的地面塌陷了，騰空而起的灰塵中，龐尼&ldo;啊&rdo;地驚叫一聲不見了。湯姆本能地向旁邊躍開，倒地的一剎那滾了幾下，然後跳起來，沒等站穩就聽見龐尼彷彿從地獄裡發出的慘叫聲。湯姆的心像是被利刃捅了一下，天地似乎都在旋轉。 這是個直徑約兩米、深兩米多的竹尖樁坑。湯姆和跑回來的隊員們圍站在坑邊上，卻都把臉扭向一邊或望向天空。驚恐、沮喪、絕望寫在每一個人臉上。 坑底，被灰塵覆蓋的龐尼已辨認不出面目。他側臥著，至少有五根鋒利的竹尖樁穿透了他的身體，大腿和小腿也被穿透，鮮血浸透了厚厚的塵土，並不斷地擴散著。龐尼已經叫不出聲了，他的一隻胳膊朝上舉著，手指在蠕動著，像是希望抓住什麼東西。 五分鐘過後，龐尼的手指不動了。寂靜中，連雨點落在地上的撲簌聲都能聽見。 湯姆流著淚，喃喃地說：&ldo;龐尼，我的好兄弟，我救不了你……這不是我的錯。&rdo;

埋葬的利劍 第十三章（17）

一臉絕望的瓊斯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