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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的利劍 第十六章（3）

安德森凝視了張國棟好一會兒，激動地說：&ldo;張將軍，我真想不到這些話會出自一位中國將軍之口。您像一本厚厚的書，翻過一頁還有更多，每天都給人以新的認識。您把我心中的煩悶……不！你叫它……困惑！一點不錯，一掃而光了！謝謝您！&rdo; 張國棟：&ldo;安德森將軍，我認為中美兩個大國應該友好、合作，不要相互敵視或進行戰爭。這樣兩個大國打則兩敗俱傷，和則能夠維持世界永久的和平，那將是造福子孫後代的善事啊！&rdo; 安德森：&ldo;我完全同意。歷史的教訓是深刻的。中美兩國交過兩次手，一次在朝鮮，一次在越南，最後都是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而告終。誰都不是勝利者。&rdo; 張國棟笑了：&ldo;您是這樣認為嗎？有意思。&rdo; 安德森：&ldo;您有不同看法？&rdo; 張國棟：&ldo;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同意您的觀點。&rdo; 安德森：&ldo;張將軍，作為軍人，我想問您幾個純軍事問題，可以嗎？&rdo; 張國棟：&ldo;當然可以。&rdo; 安德森：&ldo;您對美軍有什麼看法？當然，我指的是戰鬥能力。&rdo; 張國棟：&ldo;我認為美軍的軍事技術裝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兩年多前的海灣戰爭向全世界展示了高技術戰爭的革命性變革，令人耳目一新。另外，我很佩服你們的參謀工作，一場牽涉到多個國家和各個軍種、兵種的立體戰爭能夠組織得如此嚴密、有效，這是值得世界各國軍隊學習的。&rdo; 安德森：&ldo;那士兵呢？您對美國軍人有什麼看法？&rdo; 張國棟：&ldo;這個嘛……我不太瞭解。也許我對美軍士兵的作戰能力和綜合素質還停留在五十年代初期的水平，那肯定是不準確的。&rdo; 安德森突然驚訝地問：&ldo;怎麼，您是說，您參加過韓戰？&rdo; 張國棟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這真是言多語失沒事找事啊！他只好說：&ldo;是的，當時我在那兒。&rdo; 安德森：&ldo;天哪！我應該想到的。您能告訴我您當時的職務嗎？&rdo; 張國棟應付道：&ldo;哦……不是什麼重要的職務，只是一般的參謀人員。&rdo;說著，他下意識地朝公路上看了一眼，真希望頌萬現在就回來。但是沒有。 安德森不大相信地聳聳肩：&ldo;是這樣……張將軍，我去過朝鮮戰場，是作為觀察團的一員去的。我親眼看見過中國軍隊的進攻。我必須承認，那是我看到過的最有戰鬥力的軍隊！&rdo; 張國棟被安德森的誠懇和直率感動了，相比之下，自己向人家撒了謊，很覺慚愧，只好打著哈哈說：&ldo;哈！真沒想到您也到過朝鮮，這真是太巧了。&rdo; 安德森：&ldo;您一定知道，在那場戰爭中，我們的一位五星上將很不光彩地被免職了。戰後，美國軍界對韓戰的很多戰略和戰術問題仍是爭論不休。我很想聽聽您的看法。可以嗎？&rdo; 張國棟鬆了一口氣，作為軍人，探討戰略戰術問題是個輕鬆的話題。他說：&ldo;這個話題很大、很複雜，空閒下來我們可以詳細討論。從總體上來說，我個人的觀點，麥克阿瑟將軍的失敗在於他過於傲慢。後來的克拉克將軍、範佛里特將軍就穩健多了。李奇微將軍是個聰明人，他的指揮藝術很高明。可以這樣說，麥克阿瑟將軍擔任統帥的時候，我們打的是進攻戰，範佛里特將軍和我們打的是陣地戰和消耗戰，李奇微將軍和我們打的是拉鋸戰。&rdo; 安德森的情緒很高漲：&ldo;英明！這真是英明的論斷！哈……進攻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