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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低頭瞧了眼腳底冰冷的地板,扯了扯微僵的嘴角, 「我知道,我不也沒幹什麼,只讓他來說個書。」
駙馬還在生氣, 「可是你怎麼能」
安陽打斷他, 「怎麼?現在來教訓我?」抬手落在他肩上, 本來應是很容易就能拂下來的, 但駙馬卻覺得自己肩上是千斤重,他直不起腰覺得自己比安陽公主矮了一大截。
聲音冰冷似乎連怒意都沒有, 「駙馬你要納第一個妾進門的時候, 我說什麼了嗎?」
駙馬梗聲,「我那是迫不得已,是不得不的應酬。」
安陽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冷聲說:「要不, 我也讓駙馬見見什麼是迫不得已。」眼裡沒有絲毫的感情。
這一刻駙馬知道她沒開玩笑,她真的幹得出讓僕人把他打一頓的事。
安陽看著駙馬離去的背影,扯出一抹笑,就這,還想讓我給你生孩子,睡太久了對身體也不好。
柳婉玗和林夫人一起出的公主府,兩人交談了幾句分開上了馬車。
回去的路上,外面飄起了小雨,雨滴順著窗簾滑落。瑞文上前把窗簾褶皺壓好,不讓雨水飄進來。
作響的雨滴,深秋的天氣,總能讓人嚼出愁意。
當年安陽公主下嫁駙馬也是轟動一時,她那時候還待守閨中都有所耳聞。
連她母親有次還提了句,安陽公主命好,生來是皇家貴女,嫁人還能挑合心意的。
當初再合心意不還是敗給時間了嗎。
那她呢?
恍惚間,馬車停下,「夫人到府了。」
她推開門簾,彎腰出去,一紙傘立在馬車下,聽到聲響,紙傘下的人抬頭,紙傘因著他的動作微向後移。
雨滴順著傘面落在他衣衫上,而他渾然不覺。
沈修宴向她伸手,「愣著幹嘛,快下來。」
亦如回門之時,她握住他的手,順著他的力道下了馬車。
沈修宴把她半攬進懷裡,滑下的雨滴隔著他的胳膊絲毫未落在她身上。
「感覺你心情不太好,怎麼了?」
沈修宴在察覺人心這方面異常靈敏。
柳婉玗故意嘆了口氣,「也許是到深秋了,容易睹景傷情啊。」
「我昨日和你大哥談了幾句,他說母親很想你。」
她嫁的不討巧,為了避上頭兩位的嫌,母親和她挺久沒見過面了。不論沈修宴是不是瞎編的,他都真的很會安慰人。
她腳步慢了些,聲音透過護著她的衣裳傳出,「沈大人你真好。」
沈修宴聽了好像笑了兩聲。
她躲在衣裳下責怪自己沒事想太多,現在不就挺好的嗎。
公主請人說書被駙馬留下怎麼瞧都是年度大戲,她閒嘴和沈修宴提了句。
「我和駙馬沒怎麼接觸過。」沈修宴低吟著,「聽說他經常往醉鄉樓那邊跑,所以和公主關係不太好。」
「公主為什麼不和離呢?她身世好就算和離也沒人敢非議。」
沈修宴聞言笑了,手裡的外衫差點掉地上了。柳婉玗不明所以問:「怎麼了?」
「京城裡不是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是主母未有嫡子前,府裡的小妾就不能生養。」
大梁嫡庶觀念還比較濃厚,這條規矩在大家族裡用的比較多。
「對啊,這有什麼關係?」
「公主不和離說不定就是卡著不讓駙馬有後。」
柳婉玗楞了一瞬,撲哧的笑出聲,「公主這招厲害。」 過會她又說:「如果是我的話,我還是會選擇和離,等和離後再給他下絆子。」
沈修宴把兩人的外衫掛好,把幹巾用熱水潤濕了蓋在柳婉玗臉上,不輕不重的給她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