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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的道:“阿晚,惜惜突然受風倒嗓,今晚不能出場獻唱,團裡只你有戲文曲牌功夫,陪她練過唱,現在沒有打算,只能指望你了,你跟我來。”
說著,就牽起我手,待我向帷幕那頭開口走去。
晴姬的手心沁出了汗,顯然事關重大,連她也把持不住。
如此當頭一擊,我大感吃不消,但眾目睽睽下,我也不好奪手逃跑,心裡一片木然地被她帶到地方,正好上一批舞姬在一片笑聲掌聲叫好聲開始陸續退場回來。
從我站的方位望出去,第一個便看到正面無表情垂眼呷酒的四阿哥,猛然想起,他這麼久沒見我回去,只怕要發飆了吧?
“我已跟琴師父打好招呼,你若有忘詞地方,他會暗中助你……”晴姬只忙著幫我解開身上披風,頃刻間披風滑落,露出我裡穿緋衣,令得路過我身邊的舞姬不住側目而視,就是晴姬也停手看了看我,但時間緊迫,並顧不得問那麼多,在我背後肩胛輕輕一推,“上去吧。”
我現在才知道要出去面對四阿哥是會死人的,正在心裡打鼓研究逃路,精神渙散之下,不提防她突然下此毒手,只覺面上一涼,身一前傾,竟然真的走了出去。
此刻已有王公大臣看見我出場,不知哪個好事之徒喊了一聲:“惜惜姑娘出來了!”
頓時所有人中十有七八向我這邊投來注目禮,包括那些皇阿哥們,只有四阿哥最後掀眼皮子,懶懶瞧了我一眼,突然身子一動,似要立起,卻又按下。
我直覺不對,忙拿眼睛搜尋其他人,自太子爺以下直到十六阿哥,但凡我認識的那幾個皇阿哥表情各異,但無不詭異,我不由心中闇火:什麼人這是,見著一個惜惜姑娘就都成這德行了,連十三阿哥也是,這還不帶著面紗嘛?你們看到個屁?
但就是這一想,我驟的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
——我的面紗沒了!
——晴姬推我出場時順手拉去了我的面紗!
——這個白痴女人!
我總不能當眾自己摸自己臉,藉著走上場中矮榻舞臺時微微轉目瞟了帷幕邊上晴姬一眼,她手裡果然握著一團黑色面紗,而她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據我殘存理智判斷,在座並非人人認識真正的惜惜姑娘,也並非人人都認得倒黴蛋年家玉瑩,尚有一線生機。
死到這個地步,我就是董存瑞炸碉堡也得上了。
……神啊,救救我吧。
我是來跳舞的,沒想到要代人唱歌,唱什麼?我完全沒有概念。要在四阿哥殺死人的眼光下想出這個答案真是不可能的。
樂團眾人並不認識我,一時不得要領,也停了奏樂,齊刷刷望著我。
全場漸漸由低到高起了一陣“嗡嗡”議論聲。
我仍站著不動,沒有唱曲的意思,也沒有跳舞的打算。
晴姬忽然動腳往臺上走來——她要幹什麼?謝罪?揭發我?
然而她只走出來幾步,太子爺已遠遠給她比了個手勢,接著身子略往後一仰,抬臉發出一連串低低笑聲,引得所有人都停止動作看他表現,但他好像不可控制般置若罔聞地笑了個夠,才轉一轉指間酒杯,隔空向我一舉,笑道:“惜惜姑娘最善弋陽腔;拿手好戲《長生殿》……唔,我今晚卻想聽別的;就用從弋陽腔流傳下的江西宜黃腔來《桃花扇》戲中一段李香君學唱《牡丹亭》的唱段罷,不,也不好,從‘嫋情絲’那折開始如何?”
我聽得心裡一怔,“嫋情絲”屬《驚夢》唱詞,最是香豔無比,尤其最後一段,且誰來扮小生呢?太子既然將錯就錯把我指鹿為馬說成惜惜,擺明有心罩我,為何又出此難題?
我今日才第一次見到太子,並不知這位古代馬璟濤的心性如何,這些皇阿哥哪個也不是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