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1/2 頁)

&ldo;你說的能麻倒大象的麻醉針呢？&rdo;我故作鎮靜地大聲問道。

&ldo;麻醉針沒有，麻醉劑倒有，&rdo;叔叔背對著我，聲音和往常一樣。&ldo;還有一瓶，你要嗎？&rdo;

&ldo;有總比沒有好。&rdo;我坐到他身邊。他的腳前橫七豎八地睡了好幾隻瓶子。他把最後一瓶酒也開了，我剛想把手伸過去，他就把我從他身邊推開了，叫嚷道，&ldo;小子，你沒事湊什麼熱鬧，今天是我和我兄弟聚會，你滾一邊去，別在這兒礙老子的眼。&rdo;

我強忍著淚說道：&ldo;孟伯伯可不光是你的兄弟。&rdo;

叔叔的身子震了一下。&ldo;你還是知道了，&rdo;他猛灌了一口酒，罵道，&ldo;你這個糊塗蛋，你就不能裝一回糊塗麼。什麼叫難得糊塗，這就叫難得糊塗。&rdo;

&ldo;叔叔，那你怎麼不糊塗呢？&rdo;

&ldo;我能糊塗麼，我已經夠糊塗了，&rdo;叔叔朝我招了招手。&ldo;你坐吧，想不想聽一個老掉牙的故事？&rdo;

&ldo;以前孟伯伯也經常講故事給我們聽。&rdo;

&ldo;老猴子大字不識，能講什麼故事啊？&rdo;

&ldo;講三國、水滸的故事，挺精彩的。&rdo;

&ldo;老猴子他就沒講自己的事兒？&rdo;叔叔見我搖搖頭，笑道，&ldo;看來三劍客裡最會顯擺的還是我，大家都是老樣子，很好。&rdo;

&ldo;三劍客？&rdo;

&ldo;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你的孟伯伯，還有老林，就是林燕鶯的老爸，我們三個人，比親兄弟還親。大家在一起，好事做了不少，壞事也沒少幹。漸漸的，我們闖出了些名氣，就取了個響噹噹的名號，三劍客。結果呢，這名號被我們的領導知道了，他說，什麼三劍客，分明是三賤客。就是那個犯賤的賤。&rdo;

&ldo;這領導也太……&rdo;

&ldo;太什麼？不好的話給我咽進肚子裡，&rdo;叔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ldo;領導沒說錯。別人避之惟恐不急的事，我們卻是爭著先兒的幹，這不是犯賤是什麼。如果我們安分守己，你孟伯伯的一條腿也不會斷。&rdo;

我從他手中搶過酒，才喝了一口，就咳嗽不止。&ldo;不會喝就別逞強，&rdo;叔叔又奪了回去，叫道：&ldo;那項墜，你帶在身上沒，帶著的話，拿出來。&rdo;

我當然一直帶著。叔叔見我把項鍊掏出來，說道：&ldo;你看看這天使的翅膀。&rdo;

&ldo;啊，怎麼是這樣的。&rdo;我這才發現，這個天使和以前所見完全不同，它的翅膀被折斷了，但又在翅膀裡植入鋼筋，重新與身體相連。做得相當細緻，特別是連線身體和翅膀之間的&ldo;鋼筋&rdo;。

&ldo;它是我最初送給老孟的禮物。&rdo;叔叔放下酒瓶，目朝東方。&ldo;對不起啊，老孟。如果不是我任性，你這個天使是不會折翼的。那天，有三架敵機來偷襲，我們擊落了兩架，還有一架跑了。大家都挺高興，就我不樂意。我說，要留客，就得全留下，跑了一個算是他孃的咋回事兒，不行，我得給他送酒去，這客人不懂規矩，我們做主人的不能壞了好客的名聲。於是我就去了。沒想到啊，這客人給我玩陰的。我本想請他的客，反而是他倒請我了。九架敵機候著我呢。這時候我才想起一句老話，窮寇莫追。那時候心裡還真有些發慌，幸好帶著酒呢。&rdo;

&ldo;你還真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