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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嘟噥著，在胖頭魚的目光中，他總覺得有些汗顏。他現在可是兩人唯一的依靠了，怎麼可以找不到路呢，迷路這種丟臉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對著這麼個才出生的胖頭魚說的，雖然對方也不見得會明白。

“帕帕！”

可惜他的掩飾卻沒有成功，小傢伙眼睛骨碌碌轉著，目光最終落在了遠處，頓時興奮地指著那裡叫嚷個不停。

也難怪，發現了自己的蛋殼小窩，能不興奮嗎？

“帕帕帕帕……”

小傢伙的聲音有些諂媚，他一臉期待地看著琅，手指著那些蛋殼，眼中渴望的光芒亮閃閃得晃人。

“你想要？”

琅試探地問道，但想了想胖頭魚應該也聽不懂他說的什麼，便走向了那堆蛋殼。

果然，小傢伙幾乎整個人向外傾斜著，若非琅抱緊了他，幾乎整個人都要撲到那堆蛋殼上。琅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空間戒指大得很，放下這麼點小東西也佔不了地方吧，想了想，琅將蛋殼都收進了戒指中。

雖然不知道什麼用，但就當是個紀念吧。說不定胖頭魚戀家，想把自己的蛋殼窩一起搬走呢。

“帕帕！”

小傢伙雖然還小，但腦子卻不笨。他當然看出了琅態度的變化，頓時更親熱地蹭了起來，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和家長撒嬌的小朋友。

那也是當然，琅是他破殼而出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唯一一個人，雛鳥心理自然會讓他把琅當成自己的親人。

對於新鮮出殼的小人魚寶寶，當然是不能要求太多的，因此，當他那簡單的腦海浮現出，雖然這個“帕帕”的尾巴和他的有些不一樣，不過都有尾巴就是帕帕這條邏輯時，誰都不能指責他的錯誤呀。

而琅也在不知不覺間，光榮地榮升為一條人魚的帕帕了，跨越了物種的界限，實在是了不起的親情啊，即使這親情會在日後讓琅悔到腸子都青了……

短暫的停頓之後，琅又邁上了征途，繼續順著風吹來的方向前進，有風就有路，總歸能找到出路的！

抱著長期抗戰的堅定信心，琅一步一步繼續前進，懷中的重量似乎也可以無視了。

可惜……似乎上天真的不願意眷顧他……

“嗷嗷嗷——怎麼又回來了！？”

憤怒的狼嚎聲表達了琅此刻的無盡的怨念，好吧，那裡雖然沒有了蛋殼，但是他還會認不出來這是哪裡嗎？

即使他想否認，此刻懷裡的胖頭魚卻不好糊弄啊。

“帕帕……”

輕輕的，充滿了懷疑意味的上揚呼喚響起，讓琅感到臉皮發熱，別問他怎麼聽出那個懷疑的氣息的，反正他就是迷路了，連懷裡的胖頭魚都在嘲笑他！

“有本事你來走！”

琅惱羞成怒，對著胖頭魚吹鬍子瞪眼睛，但出乎他意外的是，胖頭魚竟然沒有哭，反正咧開著嘴，吮著食指，身體前傾，那個方向，是交錯的地下水流。

對了！胖頭魚好歹是條人魚，說不定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呢，這洞穴裡的水流密集，乍看去就跟蛛網似的交錯縱橫，也許從水路走能找到出去的路！

這麼一想，琅看向小傢伙的眼神也熱情了許多，連稱呼都換了。

“來，乖寶寶，我們一起出去吧！”

琅把小傢伙放進了水裡，鼓勵著他，那雙同樣是淡藍水色的眼中洋溢著熱情，但那語氣卻像是人販子在拐賣孩子一樣，哄騙之意昭然。

不過小傢伙也不懂那麼多，他只是疑惑地看了琅一眼，然後沉浸在被水圍繞的快樂中，到底是人魚，對於水的親近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走吧。”

琅催促道，再次變回了狼形，畢竟要游泳，還是狗爬式比較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