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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明月依舊燦爛,可惜他的心反而黯淡了,濃濃的烏雲遮蓋晴空,而光明卻正從他的指縫中悄悄地溜走。
第六章
端著早餐的空碗盤離開客房,未央的淚眼已經不復見了。但她慘白、心碎的容顏卻仍一直停留在朱朱的腦海裡,揮不去、趕不走,像烙印般深深灼痛了她的心。
不想傷害未央的,朱朱今生最珍視的就是這個好朋友,但最後害慘她的,竟然是自己。
屋外的烈陽飆射出萬縷金光,照得一室暖呼呼的,無奈她頹然的心非但感受不到一丁點兒溫度,反而陰暗地颳著颼颼冷風,寒如北極。
是她太天真嗎?未央和蔣森嚴畢竟是夫妻,儘管他們感情不睦,經年累月地分開,根本沒住在一起,但只要夫妻之名仍在,發生在蔣森嚴身上的事,就不可能不影響到未央,所以未央終究還是因為她的自私而受傷了。
如今他們夫妻感情跌落谷底,未央決定離婚,可是朱未看得出來,未央始終還是愛著蔣森嚴,否則她不會哭得那麼傷心,因此一切的罪孽根由都源自於她朱巧巧身上。
她為了保全與柳晏飛的愛,隱瞞了他想偷蔣森嚴東西的企圖,發現他混入“雷霆”成了蔣森嚴的特別助理,他有什麼目的,她再清楚不過了,但她自欺欺人,以為只要不直接對未央出手,一切便不會有問題,可是蔣森嚴受到了狙擊、未央的妹妹婆家破產、未央和蔣森嚴吵架……所有事情的發生都有一個導火線,而那全是因她和柳晏飛而起。
嘴巴上說得再好聽也沒用,追根究柢,她仍然難辭其咎,如果未央和蔣森嚴離婚了,她就是最大的罪魁禍首。
一思及此,她不只手腳發顫冰涼,連腦袋都在瞬間結凍了。該怎麼辦?如果未央真的因她而和蔣森嚴分手,她就算能與柳晏飛雙宿雙棲,她會安心嗎?
不!倘若她的幸福得犧牲未央來換,她一定會愧疚一輩子的,她的良心永遠也不會安寧。
柳晏飛和儲未央,今生的摯愛和唯一的朋友,在敵對的雙方中,她只能有一個選擇。
“柳晏飛!”她在廚房找到了他,懷著決絕的心碎把他拖進房裡,鎖上房門。“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快九點了,要上班耶!”柳晏飛脫下圍裙,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們認識也快十年了,一直以來都是你說什麼,我就照做,從沒第二句話對不對?”
“對啊!那又如何?”柳晏飛聳聳肩,滿不在乎的天性,焉能察覺出她眼裡的傷痛。
“我知道你會留下來,純粹是因為我認識未央,而未央的丈夫又是蔣森嚴,你想要那張‘四聖獸秘圖’,不得已才要求我幫助的。”
“朱朱,你今天是怎麼了?我真正的身分,我來的目的,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幹麼現在又來說這些?”晏飛有些不滿,她對朋友未免太講義氣了。他都答應了絕不傷害儲未央,難道這還不夠?
“我當然明白,你是鼎鼎有名的‘紳士怪盜’嘛!但就因為你是‘紳士怪盜’,我相信你的偷術高明,一定有辦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畫偷走,不會傷害到任何無辜的人,所以我一直為你做掩飾,但事實呢?你洩漏了蔣森嚴的行蹤,害他被狙擊;怕畫被送走,無從下手,遂引誘末央的妹夫賭博,待他傾家蕩產後,又教唆他去偷畫,以延長你偷畫的時間,害得未央和蔣森嚴……”她越說越憤慨,滿滿的悲慟與愧疚刺激得兩行清淚如斷線的珍珠撲簌簌滑下粉頰。
“喂喂喂!”一看她哭了,柳晏飛急得雙手直遙“你別冤枉我啊!我承認我是想偷畫,也洩漏了蔣森嚴的行蹤,可我也絆住了‘血手集團’的頭號殺手,不然你以為蔣森嚴真這麼厲害,擺脫得了世界第一殺手組織的狙擊?”
“可他確實受傷了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