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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旺財迎上去，卻不敢開口詢問，用力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ldo;子彈取出來了，但她還沒醒過來。&rdo;醫生語氣平淡的說。

&ldo;那她……什麼時候才會醒?&rdo;

醫生搖搖頭：&ldo;不知道，也許明天，也許明年，也許永遠都不會醒……&rdo;

旺財茫然若失，輕輕說了聲&ldo;謝謝&rdo;。

我們在重症監護病房外看著阿草，她的臉色蒼白，表情卻十分平和。

旺財呆呆看了半晌，忽然轉頭就走，我緊跟在他身後。我知道他想去什麼地方。

在小強馬戲團裡，老闆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忙碌，他默默坐在辦公室的桌子上，像是專門等著我們到來。

旺財還沒說話，老闆先開口了：&ldo;野豬說，如果你帶著她去海上航行一段時間，然後去烏鴉島討一些乳酪，或許能讓阿草醒過來……&rdo;

旺財佇立良久，最後仍只能說出兩個字：&ldo;謝謝。&rdo;

&ldo;不用謝我。阿草人那麼好，就連野豬都很喜歡她，她一定會沒事的。&rdo;老闆轉過頭去，輕輕嘆了口氣。

在病房外我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旺財，烏鴉使用了滅絕劑應該怎麼辦。旺財眼睛眨也不眨望著阿草，過了許久才說：&ldo;生物滅絕劑已經過期了。&rdo;

&ldo;啊?&rdo;我沒想到這麼霸道的生化武器也會過期。

旺財繼續說：&ldo;早在一百萬年前生物滅絕劑就已經過了有效期。這是皇帝知道而烏鴉不知道的僅有的兩大秘密之一。&rdo;

我不由好奇心起：&ldo;那另一個秘密是什麼?&rdo;

&ldo;你想當皇帝麼?&rdo;旺財說完再不理我。

三天過去了，果然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人類仍然熙熙攘攘在地球上蠕動，而阿草也沒有醒過來。

旺財把阿草從醫院裡接出來，開著小小飛碟要去海邊。那裡有一艘阿草號遠航船正在等著他們。

臨行之前，我忽然問旺財：&ldo;你說烏鴉現在是什麼心情?&rdo;

旺財嘆了口氣：&ldo;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rdo;

&ldo;怎麼看?&rdo;

&ldo;你不是很喜歡看小強電視嗎?每隻小強生下來時看到的東西會成為他一生的媒介，無論他變成什麼，都可以從這媒介上看到小強電視臺。&rdo;

我默然，隨後問道：&ldo;你是說……女人屁股?&rdo;

旺財微微一笑。這是數天來他第一次露出笑容：&ldo;好吧，我告訴你，烏鴉自殺了。&rdo;

自殺?我發覺自己的身體瞬間僵住。

&ldo;他發現滅絕劑根本沒有效果，於是自殺了。至於究竟是為了沒影子而自殺，還是因為違背帝國的規定自殺，這就誰也不知道了。總之，小強帝國的官僚系統因此瓦解，帝國已經不存在了。或者說，我已經不是皇帝了。&rdo;

&ldo;那小強們……&rdo;

&ldo;沒了皇帝又不是沒有了電視臺，他們還不是一樣生活?&rdo;旺財說著看了阿草一眼。我知道如果沒有阿草，旺財必然無法像以前一樣生活了。

&ldo;我有點好奇，不過……你是在哪裡看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