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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秋回了一下頭：“祁紅姐姐，是夫人來了。”

接著，屋子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搬動椅子的聲音，沒等多久，祁紅就病病歪歪地走到了門口，扶著門框一邊咳嗽一邊道：“我不過就是咳嗽了兩聲，沒什麼大礙，怎麼好勞煩夫人親自過來看望我。這不是折煞奴婢了嘛。”

說著，祁紅就要過來扶林蘇進門。但是她腳還沒跨出門檻，身子就一軟，差點跪倒在地。站在祁紅身後的小丫鬟們忙上前扶住祁紅，一個個說道：“祁紅姐姐身子還沒好利索，就不要行禮了，夫人向來是疼愛下人，不會在意這些的。

林蘇面上沒有多大表情，只是掏出帕子掩口輕笑：“可別動不動就給我行這麼大的禮。知道是明白你是身體不好，不知道的看著還以為我苛待丫鬟呢。”

說完，林蘇也不看祁紅的臉色，繞開離秋走進了屋子裡。

黛卿見著林蘇，低垂了頭，滿臉羞色，“夫人，我……”

林蘇揮手製止了她的話，撩起衣裳下襬坐到主位上，冷眼看著祁紅由著小丫鬟們扶進屋子裡，在她下首坐下。那一通做派，可是比她這夫人有譜不知多少倍。

等著眾人都坐好了，林蘇才緩緩開口道：“我讓黛卿來叫你們到我屋子裡去，怎麼一個個的都聚到了祁紅房裡？難道說，在你們心裡，這才是夫人的屋子嗎？”

“咳咳，夫人多心了。”祁紅說著，撐著椅子扶手站起，“姐妹們知道我身子不好，所以都過來看望我。咳咳，我們本也是打算去夫人房裡的，誰知……”

“誰知我竟然自己跑到你房裡來了？”林蘇挑起眉毛問道。

祁紅只是一個勁兒咳，沒說話。倒是她身後輕輕幫她拍打背部的離秋開口：“是啊！不過祁紅姐姐身子弱，我們都在勸她不要去。”

黛卿在一旁聽不下去了，什麼身子弱，剛剛一句接一句話堵她的時候精氣神兒可足著呢。黛卿有心反駁，可是她素來最笨，除了：“你胡說！”外，吭哧吭哧半天愣是再憋不出一句話來。

祁紅紅了眼圈，“黛卿妹妹，我知道你素日不喜歡我，又記恨我當初一時戲言讓老爺給你取了黛卿這個名字，同老爺房裡的大丫鬟黛青同了音。可是，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著，我們姐妹這樣子，顯得我們感情好，我……”

祁紅話沒說完，慌忙用帕子捂住口，等她把帕子拿開時，雪白的帕子上赫然染上了一些紅。

這，這是咳血了？

林蘇給唬了一跳。

屋子裡的一眾丫鬟端水的端水，安慰的安慰，還有幾個撈不到的事的乾脆對著黛卿怒目而視。忠犬一號離秋顯然是最氣憤的，不過礙於林蘇在，她沒有動手，只是走到黛卿面前，兇狠問道：“你到底還想怎麼樣？你都把祁紅姐姐氣得吐血了！難道還不夠嗎？你的心怎麼就這般惡毒？”

黛卿張張嘴，急得滿頭汗，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口。

林蘇在最初的慌亂後迅速鎮靜下來。這一靜，倒是叫她瞧出了些不對勁。祁紅那帕子上的血，怎麼顏色那麼淡啊？她想叫個人把那一旁的帕子拿過來給她看看，可是她連吼了幾嗓子都沒人搭理她。一個個的，不是圍著祁紅轉，就是找黛卿的茬。

林蘇終於是怒了，看了看，手邊正好擺著一套玉青的茶具，想也不想，一股腦兒的推到地上。

瓷器碎裂的聲音終於是換來片刻寧靜。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林蘇身上。

林蘇暗暗想著，果然還是要用暴力才能吸引到注意力。她理理衣袖，正預備開口，祁紅卻突然推開身旁的丫鬟，失神的跌坐在茶具碎片旁邊，一副呆了的模樣。

經過這麼一連串事兒，林蘇對祁紅的印象已經差得不能再差了。所以祁紅這反應，她壓根沒往心裡去，只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