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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愛如自己

對待安寧溫潤溫柔的顧遠，也有不溫潤溫柔的時候，比如說安寧不想吃晚飯的時候。

事情大概是這樣，顧遠有時晚上有飯局，就不回家吃飯了，而安寧晚上有時候懶得吃了，就不吃。

本來沒什麼的，一頓飯而已嘛。

只是有一次，安寧晚上睡著之後被胃疼疼醒，看顧遠睡的正香，安寧怕吵醒他，一直哼哼唧唧的，忍住沒有發出聲音。只是胃部痙攣抽搐性的疼痛，讓她直不起身體。

電視櫃抽屜裡面有止疼片，這短短几步的距離，因為身體的疼痛彷彿有一個光年那麼遙遠。

安寧蜷縮著身體，靜靜地等著這一陣的疼痛過去了之後才緩慢的伸直了身體，確認顧遠沒有被她吵醒才緩慢又輕聲的下床去拿吃。

顧遠本來睡覺沒那麼沉的，只是晚上飯局喝了酒，雖然並不是特別的多，但還是比平時沉重了許多。

安寧本以為到了客廳就沒事了的，倒了杯溫開水後吃下藥，胃裡面剛剛緩和了一點點，就看見顧遠站在臥室門口，揹著燈光，神色不明的看著她。

安寧猜不到此時他應該是什麼樣的表情，心裡面卻似乎有一個聲音，冷漠又清醒的聲音在提醒她：你完了！

顧遠是被渴醒的，醒來卻發現本該在他懷裡的人不在了，見客廳亮著燈，以為她也是起床喝水的，沒想到卻看見她一臉慘白的在吃藥。

她面對著燈光站著，白色的光線把本就沒有血色的小臉照映的更像是一張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白紙，上面分佈著的點點汗水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身上睡衣也清晰的看得出被汗溼的痕跡。

顧遠就站在那裡看著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抽屜裡面只放了一種藥。

簡單來說是一種止痛藥：羅痛定。

他曾經問過安寧，為什麼要買這個藥，安寧當時是怎麼回答他的呢？

安寧只是隨口回答了他一句，“在藥店買藥的時候，拿錯了。”

他當時也沒怎麼注意，現在想想，怎麼會那麼巧就拿錯了呢……

安寧有胃病，他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在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可以照顧她的一切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了解的，只是安寧願意讓他了解的。

有可能……

真正的安寧，他一點都不清楚。

顧遠有一些氣憤，他生氣自己那麼長的時間裡面，竟然有可能都沒有真正的瞭解安寧需要的什麼。

氣憤過後，又彷彿被滿天的沮喪淹沒，他信誓旦旦的說過要照顧好她，可是他卻沒有做到……

安寧看起來那麼難受，他卻什麼也沒有做到。

如果…如果不是他醒來的話，也許安寧會一直瞞著他，一直到瞞不下去的那一天。

安寧實在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遇見這樣的自己，又喝了口被子裡面的水，把被子放在茶几上面，想走到顧遠身邊去。

剛走兩步胃裡面又一陣的痙攣襲來，因為吃過藥，疼痛緩和了很多，但還是疼的讓她猛的蹲了下去，隨即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他就蹲在他的身前，張開了臂膀，把在牢牢的圈外自己的範圍內，一下一下的由上往下安撫性的扶她後背。像是獵人強勢的示範自己的所有權，動作又溫柔的相識春天的湖水，彷彿風輕輕一吹就可以激盪起一圈一圈的漣漪。而身體竟是比她還要僵硬幾分。

當安寧終於緩過來一些，也許是藥物終於發揮效果的時候，安寧懶懶的靠在顧遠身上，把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給他。

開口時聲音都還帶著沙啞，“對不起。”

顧遠沉默了一會兒，“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