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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話格外多。”七絃公子面色不變,彷彿對方嘲諷的不是自己,卻自從這個男人站到自己面前之後不再關注場中亂局,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溫弦不答,忽然說:“谷承安藥性入骨廢了,那女子與他情況相近,本也是個已死之人,是你封了她的脈吧,溫臨。”
七絃食指一劃,拂過全部琴絃,裂帛一般的響聲振聾發聵,在刺耳的琴聲中,他用只有他和溫弦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該叫我兄長,弟弟。”
此後兩人不再說話,陷入難言的沉默之中,七絃公子——或者說承天派來無影去無蹤的客卿,刑訊師溫臨,與詭異客棧的老闆溫弦兩兩相望,眼中風雲變幻,高深莫測。
可惜趙扶搖此刻無心注意這裡的動靜,錯過了許多精彩的秘密,她正在考慮要先用念珠扔哪個人,在她看來,頂頂壞的第一人當然是季成峰,接下來別的麼,就有些難以抉擇了。
幸而突如其來的騷亂讓他們全都先放下了這個問題,門外的人似乎相當急切,用手砸門已經算是禮貌之舉,更有甚者用腳踹、用不知道什麼的兵器捅,倒像是跟門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這種情形下,唯有戒嗔大師穩如泰山,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趙扶搖,忽然舉步向她走去。
趙扶搖唬了一跳,手忙腳亂要把念珠扔還回去,凌雲天卻看出他似乎別有它意,並無殺氣,忙阻了趙扶搖的手,“等等。”
戒嗔大師行至凌雲天身前,口宣佛號行禮,道:“這位女施主,可否讓貧僧為施主把一下脈?”
“把脈?”沒料到他會提起這個,趙扶搖愣了一下,她江湖經驗尚淺,武功更只會那三招,自然不知道脈門對習武之人來說幾如死穴,不能輕易受制於人。
於是伸出手去,凌雲天剛想制止,戒嗔卻已經握住了趙扶搖的脈門,他心中一驚,卻見戒嗔當真把起脈來,眼中微露疑惑之色,隨即放開了手,搖頭道:“女施主脈象……”
說了一半卻又住了口,只是不住搖頭,像是遇到了什麼無解的難題,一直皺眉。
“戒嗔大師,小丫——聖女身體是否有什麼異樣?”凌雲天心下一沉,也不管敵友,忙問。
戒嗔大師卻不再言語,轉身上前去開啟了門,原本季成峰等人雖然聽到自己派中弟子驚恐之聲,全都心生不安,卻又怕這是紫焰門的疑兵之計,一旦開了門凌雲天和趙扶搖就能輕易趁亂逃走,所以全都躊躇不前。
門剛被開啟一條縫,外面巨大的力道立刻讓他轟然洞開,果然無數亂糟糟的人湧了進來,有承天派、五毒教、三清殿、凌霄劍派、奔雷盟等門派的弟子,也有些江湖小門小派的閒雜人等或者獨行俠。
這些人一股腦兒進來後忙忙地左顧右盼,湧到自己的掌門處,此起彼伏地喊起來。
“掌門,不好了,紫焰門血洗了我們好幾個分舵,還把分舵大門前的牌匾給搗碎,畫了團不知是烏龜還是大王八!”承天派江州分舵的趙天賜滿臉怒氣地對季成峰說。
“盟主,不好了,紫焰門挑了我們好幾個據點,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這就算了,他們還畫了王八耀武揚威!”奔雷盟門下的弟子直奔仇唐,語無倫次地說著,然後在看到仇唐的斷掌之後倒吸一口涼氣,“盟主!您千萬不能死啊盟主!”
仇唐:“……老子不過是斷了隻手,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要死了,嚎什麼喪!”他一掌摑在那弟子臉上,頓時腫起好大一塊。
“大師兄!我們凌霄劍派……”“教主,五毒教的稀世毒藥和煉蠱高手……”
一時之間,整個廳中吵吵嚷嚷一片,鬼哭狼嚎一般,然而總結起來,不過也就一句話,紫焰門暗下殺手,把這些大大小小的門派全都偷襲侮辱了個遍,其罪行累累簡直令人髮指。
凌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