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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太子殿下開口了：&ldo;沒錯，楊青海是我殺的。&rdo;

乾脆利落地承認了！寧羽飛整個人都僵住了。

沈凌煜眼睛不眨地看著他：&ldo;我不會瞞你，你問了，我就會告訴你。&rdo;

寧羽飛卻像是聽不到這句話。

沈凌煜微微擰眉繼續說道：&ldo;他該死，早就該死了，以前的事我不想計較，但他不該打你的主意，他怎麼能那樣侮辱你？我心心念念都想把你留在自己身邊，他竟然敢自作主張的把你推給別人！&rdo;

沈凌煜越說聲音越森冷，寧羽飛猛地回神，轉頭看到的是他那似乎燃著漆黑火焰的金眸。

明明是那麼漂亮的眸子，為什麼裡面映照的是死神的身影。

明明是那麼迷人的微笑，為什麼下面掩藏的是殘忍和血腥。

那個怯弱的孩子從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幅樣子！

寧羽飛轉頭盯著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心情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ldo;楊若馨……是你殺的嗎？&rdo;

只要沈凌煜說一句不是，他便信了。

可是就像他說的那樣，只要他問了，他什麼都會告訴他。

沈凌煜瞳孔猛縮，金眸裡幾乎看不到丁點兒光澤，但他還是緩慢說道：&ldo;你知道了。&rdo;

寧羽飛面色瞬間白的像紙一樣。

沈凌煜擰著眉，一字一頓的說道：&ldo;是謝璟對不對？是他告訴你的！&rdo;最後半句話他幾乎是咬牙啟齒的低吼出聲，那裡面的徹骨恨意濃的讓人心驚。

寧羽飛聲音忍不住拔高：&ldo;是誰重要嗎？還是說你也要去殺了他？或者把我也殺了？！&rdo;

他這話如同一擊重錘，硬生生砸在了沈凌煜的身上，將他陰騭森然的神態全部擊垮，露出了裡面的脆弱和不安。

他著急的拉住了寧羽飛的手，慌忙道：&ldo;小飛，你聽我說，我……&rdo;

寧羽飛用力地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聲音裡全是疲憊：&ldo;我知道楊若馨做了很多錯事，我知道楊青海也很不對，我也知道他們都該死，但是……你不能這樣，你知道嗎？你不能這樣……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這些事。&rdo;

殺人會成為習慣，並且會吞噬人性。

在戰場上打過滾的寧羽飛尤其深刻的理解著這一點。

殺死仇人，是開啟第一道防線；殺死礙眼的人，是第二條；等到殺了無辜的人，殺了親緣，那就全完了。

誠然，楊若馨和楊青海都可以稱之為沈凌煜的仇人，但不可避免的是他們又是親人。

沈凌煜做了這些……

不！不只是這些！還有沈奕君，還有……

陣陣寒意湧上來，寧羽飛只覺得自己連指尖都是刺骨的寒意。

沈凌煜看著他這樣，心裡卻怕極了，他知道寧羽飛接受不了這些，所以有意無意的都藏了下來，可現在他都知道了，他忽然很害怕，很怕從寧羽飛眼中看到厭惡，如果他厭惡他……

猶如毒蛇的利齒刺入了心臟，沈凌煜體會到了近乎於麻痺的痛楚，他不敢抬頭，只是用力地抱住了寧羽飛，不與他對視就不會看見，他的聲音顫抖著，裡面的恐慌伴隨著言語全都流淌了出來：&ldo;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小飛，我不知道還能怎麼做！楊若馨不死，我看不到任何希望，看不到，真的看不到！你母親她會心疼我，會照顧我，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