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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理他這種時候發瘋，廖停雁忽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她手臂上傷口處還綁著藥，現在沒辦法，先拆下來給司馬焦應應急吧。

她自顧自的又脫又拆，隨手把衣服披回去，跑到河邊擰了手帕，再回來為司馬焦擦洗胸口上的血，稍作清理後連藥和繃帶一起懟上去。

她盤起來的頭髮早就散了，鬢髮垂落在臉頰，因為太心急，衣衫散亂未曾繫好露出肩膀也沒注意，只一心按著他的傷口。

司馬焦看著她不說話。

廖停雁咬了咬唇，終於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睛，&ldo;你……會不會死？&rdo;

司馬焦：&ldo;你覺得呢？&rdo;

廖停雁撥出一口氣：&ldo;如果你死了，你的國家怎麼辦？天下無主，到處都會陷入一片混亂。&rdo;

司馬焦看上去並不在意，態度異常冷淡：&ldo;沒有哪一個王朝能長盛不衰，這個江山也不是一開始就姓司馬，亡國又怎麼樣，一個朝代到了末路，必然就會亡國。多得是人希望我死，你不希望嗎？&rdo;說到後面這句話時，司馬焦的目光變得探究。

&ldo;我死了，你也能自由了。&rdo;

廖停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只是看司馬焦這個狗皇帝隨時可能咽氣的樣子就覺得很害怕。她抬手擦臉上的淚，搖頭。

司馬焦起身，稍稍用力抓住她的肩膀追問：&ldo;你不想我死？&rdo;

廖停雁：&ldo;我不想你死，也不想你亡國。&rdo;

司馬焦肩膀顫動，笑出聲來，捏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ldo;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死，也不亡國。&rdo;

廖停雁：……現實這麼慘，口氣這麼大。

司馬焦躺了回去，捏著她一隻手，&ldo;如果剛才你沒有搖頭，我會在死去前先殺了你。&rdo;

廖停雁忽然覺得還是讓這個狗皇帝去死比較好。

司馬焦捏捏她的手腕，&ldo;不要想著跑，你跑不掉的，如果我死了，我一定要你陪我一起死。不然到了哪裡都無聊得很。&rdo;

廖停雁哭不出來了，乾脆坐下來：&ldo;那陛下您現在準備怎麼求救呢？&rdo;

司馬焦：&ldo;你沒發現瑾德沒有和我們一起離開？他去找高太保了。高太保有辦法找到我，等他過來接就是。&rdo;

說得容易，如果先找來的是敵人，或者在那之前司馬焦就病死了，再或者時間長一點他們兩個都餓死了，那豈不是太倒黴？

司馬焦：&ldo;無所謂，不管怎麼樣都有你陪我一起死。&rdo;

廖停雁：拒絕，我不想死。

夜裡的樹林很暗，唯獨天上有一片星光。黑馬靠著他們兩個身側休憩，廖停雁倚在司馬焦懷裡，聽著身畔小河流水潺潺，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上半夜，她靠著的人身體很冷，讓她時刻都覺得心驚膽戰，怕他真的悄無聲息死去了。只有悄悄靠在胸口，聽著他的心跳還在跳動，才能感到放鬆。

司馬焦也沒睡著，但他不說話，安靜的有些不太像他。廖停雁以為他是失血過多很累，或是傷口疼不願意說話，可偶爾，他又會抬手緩緩撫摸她的頭髮。

在這無邊靜謐裡，他們依偎在一起，廖停雁覺得似乎和從前無數次這樣的相擁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可能是司馬焦的動作太緩慢，她感覺到了一種近乎極致的溫柔，慢慢的，連他冰涼的身體都變得更溫暖。

……等等，身體變暖？廖停雁意識到什麼，猛地坐起身，抬手攬過司馬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