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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辰不知他為什麼會笑。因為他們討論的話題還挺嚴肅的。許星辰捧起碗，不假思索道：&ldo;他們大概會離婚吧，如果他老婆知道他有病的話。&rdo;

趙雲深沒再講話。他從衣兜裡摸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可他還沒學會抽菸，低下頭不停地咳嗽，火光與白霧繚繞於指間。

許星辰扶住他，他推掉了她的手。

許星辰被他弄疼，懵然道：&ldo;你生氣了?&rdo;

趙雲深索性與她攤牌：&ldo;前幾天我們搶救一個出車禍的男的，那人是個經常走後門的基佬，有愛滋病。我給他動手術的時候，切到了手指。&rdo;

許星辰接受不了他所傳達的資訊。她睜大雙眼，空氣凝滯在胸間，而他貌似鎮定地說：&ldo;我主動跟你講，防止你從別人那裡聽來什麼。我正在吃阻斷藥，每個月按時到醫院複查，半年後能確診。&rdo;

他彈了一下菸灰，言辭磕巴：&ldo;你要因為這件事，想甩了我。我……我也沒有意見。&rdo;

今天出門之前，趙雲深想過如何坦誠‐‐這是一件大事，他不能瞞著她。

哪怕他當真被病毒感染，他希望許星辰能明白狀況。可是演練無數次的話竟然打結了，他為自己的軟弱和侷促感到慚愧。

在主刀醫生的面前，趙雲深撒了謊。他聲稱不怕死，那是假的，他不幸是個凡人，當然也會怕死。

他還怕許星辰屈服於現實。

他坐立不安，等待她的裁決。

許星辰打了個寒顫。她安靜地低下頭，吃完一整盤麻辣涼粉，徒勞地理順腦子裡那一團亂麻。辣椒嗆到嗓子，她一口氣沒提上來，臉頰憋紅。

趙雲深拿起玻璃杯，給她倒了一瓶冰可樂。他將杯子遞給許星辰，不知懷著什麼心態，反過來安慰她：&ldo;沒事的，我們主任說了，吃完藥，感染率大大降低。現在製藥行業發達，就算我真的得病，還能活好幾十年……&rdo;

許星辰喝下可樂，艱難地吞嚥。

趙雲深故作輕鬆道：&ldo;你也別難過，我還沒死呢。&rdo;

他這麼一說，淚水就從她的眼中湧出。她端著碗，吭哧吭哧地哭了起來，他越哄她，她的眼淚淌得越多，趙雲深不由得失笑：&ldo;你能不能別這樣，遇到點事就會哭，哭有什麼用?哭能解決問題嗎?&rdo;

許星辰哽咽道：&ldo;不能。&rdo;

趙雲深不知道她是在回答第一個問題，還是最後一個問題。他無意識地嘆了口氣：&ldo;今天把話說明白了，如果你害怕潛在風險，咱們倆暫時別見面，冷靜幾個月。&rdo;

許星辰趴在桌上，搖頭。

趙雲深勸告道：&ldo;那個阻斷藥有副作用，會影響心情。&rdo;

許星辰竟然嘟囔一句：&ldo;你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啊，沒關係。&rdo;

趙雲深踹了一腳旁邊的椅子：&ldo;你去找個脾氣更好的男人。&rdo;

許星辰抿唇：&ldo;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rdo;

她揚起腦袋，淚眼朦朧：&ldo;你是故意氣我的嗎?&rdo;

&ldo;我算哪門子的故意?&rdo;趙雲深態度惡劣地回答，&ldo;故意割傷手指，還是故意找你講故事玩?&rdo;

許星辰被他吼出新的眼淚：&ldo;你為什麼還要衝我發火，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rdo;

她的哭訴挽回了趙雲深的理智。他扶穩